说着，便拿出一个书盒，徒手将李仲收了进去。
楚尧颔首称谢，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名主持教众招录的白银面具似乎有意向他示好。
但没有无缘无故的得到，白银面具帮他掩饰，到底是基于什么考量？
难道这魔教真是‘人’教，也讲究人情世故？
不容楚尧多想，人教选拔的最后一关便已开启。
“端上来。”
东方羽再次发号施令，几十名纸人排成两排，缓慢的把装着一座小山的青铜甗抬了上来。
香。
香的邪门。
楚尧只觉得一阵奇异的肉香弥漫，把他灵魂最深处的馋虫都勾起来了。
然而等到几十名纸人走进，定睛一看那巨甗之上承载的小山，却是彻底愣住了。
只见那座小山上，成千上万个圆滚滚的东西冒着热气，表情虬结，像是一锅刚出炉的大肉包子。
“啧，真香，每人挑一个。”
东方羽啧了一声说道。
“呕……”
面对此情此景，陈狗剩三人把胃里的酸水都快呕出来了。
楚尧也不大好受，但只是面色惨白。
他前世毕竟做过多年的战地记者，见过不少惨烈场景，承受能力还是要比寻常人高一些。
但承受力高，不代表没有被震撼到。
让他“挑一个”这种事，他上次受到这么大冲击，还是在商务KTV里面。
当时他的选择是全都要，现在他却是一个都不想选。
江湖早有传闻，人教是三大魔教当中最邪恶的存在，承载前朝大虞的吃人陋习，现在这下亲眼所见，算是印证了传闻。
“我顾长歌就是死，也不会挑人头，更不会吃这玩意！”
顾长歌擦去嘴边的污秽，拍地而起。
到底是中过秀才的读书人，头可断血可流，礼教不能丢。
一众戴面具的魔头们沉默了。
接着便是哄堂大笑。
“食人者必被食！我圣教并不吃人，那些子虚乌有的传闻，不过是以讹传讹。”东方羽嗤笑道：
“挑一个，不是供你吃，是供你们占卜所用。”
“这些头颅，来自前两关淘汰下来的人。如果你们没有烧出来相应的兆文，下场将跟这些人一样，都将成为祭品。”
几人缓过神来，用骨头占卜颇为盛行，但一般都是龟骨，没想到人教竟是用人骨。
但多少比啃噬要好上太多了。
楚尧看着堆积成小山般的头颅陷入沉思，在东方大陆游历了一段时间后，他也知晓了一些占卜学的知识。
仅从龟甲占卜来说，选龟甲要选品相规整没受过伤的，毕竟每一块区域都有相应的讲究，诸如“天地人”、“金木水火土”、“戊己庚辛壬癸”等。
再经过蒸煮、凿孔、熏烤等一系列工序，诸多步骤走下来，这样烧出来的兆文才能叫做“卜”。
不过眼前这些头颅在蒸煮之前，头发眉毛胡子都去掉了，颅顶看似也凿过了孔，很难分辨出区别，更像是开盲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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