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漠北一行事了,在此地被降臣当成贡品一样细心调养了数天后,他们两人现在也该返回凤翔了。

一路上,阿保机和述里朵等人一直送安东君到云州边境,可谓是给足了排面。

没办法,此次多阔霍与老萨满密谋一事事关重大。

这已经不仅涉及到了耶律皇室内部的耶律质舞了,还差点让安东君这个前来交好的岐国使者死在了这里。

漠北这方作为东道主,不说保护好安东君的人身安全,反而是被他给保护了。

虽然安东君不曾有过什么异议,但是于情于理,阿保机都得做点表示出来。

“安兄,这次漠北一行招待不周,待此次漠北水患结束,我必定亲自带你好好游玩一番。”

耶律阿保机略表歉意的说道。

“耶律兄不必客气,我已经先前一步飞鸽传书给凤翔,支援漠北的物资很快就会到来的,洪涝一事,还请宽心。”

生意都已经谈妥了,作为诚意,岐国方会适当给予一些物资给漠北,帮助他们尽快结束洪涝,恢复元气。

礼尚往来,漠北也会适当买一些岐国的物料。

“......”

而在两人谈话之时,降臣也来到耶律质舞身边,宽慰道:

“离别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安小子曾说过,“人间道,路远茫,相逢终有期”。

他就在凤翔,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去那里,我和他都欢迎你的到来。”

耶律质舞眼眶泛红,僵硬的点了点头:“嗯嗯....”

这几天,安东君在养伤期间,已经有数次特意避开耶律质舞的关心的举动了。

她也看得出来,这是安东君在委婉的拒绝自己。

当然,真正明确的拒绝还是在临行前夜,安东君对她说,

“在我们的漫漫人生路中,每个人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我们的路径在各种机缘巧合下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个相遇、相识和相知。

然,正如季节的更替,这些相遇也终将面临离别的时刻,我们各自会走上不同的道路,继续前行。

这是自然规律,亦是不可避免的现实。

那感情的世界更是犹如一场美梦,虽是美轮美奂,却又转瞬即逝。

所以,我们不必过分在乎其中的悲伤。”

而在耶律质舞的视角里,她又怎会这么容易就被说服呢?

可是每每她对上安东君那眼神时,一肚子想反驳的话语就都被堵回去了。

降臣也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男女情事真是麻烦,还好自己对这个不感兴趣。

......

云州城内。

“你先前这么拼命保护人家姑娘,现在又直接这么拒绝人家,你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回到岐国境内,降臣立刻向安东君质问了起来。

此时的安东君顶着一副尚且生疏一些的眼睛,微笑着坦然道:

“首先我得纠正一点,我拼命并不存在“为了她”这个说法。

我的心很小,只有身边人,她们若平安,此生便足矣。

于我而言,这辈子有她们陪伴已经完全足够了。

在这种情况下不小心耽误人家好姑娘一次,已经是心中有愧了。

在事情无法挽回之前,还是早点说清楚为好。”

他上辈子活到现在,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某人来说很特别的存在,更别提这些人个个都是与自己本身就很不同的女人。

“好吧~_~。”

......

十几日后。

岐王李茂贞,英明果断,用兵如神,终于一统中原,结束天下战火,功勋盖世。

其疆域北拓至燕云,南至儋耳,更是收复了吐蕃、娆疆、党项等失地,与漠北诸部结成了坚固的联盟。

于甲戌十二月,入西宫祭祖,以告慰先祖之灵,后举登基大典,于东都洛阳称帝,即改天佑十六为昭武元年。

与此同时,女帝被封为永和公主。

......

昭武四年。

洛阳,某个医馆内。

“老人家!您这腰啊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已为您施针。您回去之后啊,两日一用我这药膏,不出十日,这病就好了....”

安东君怀里抱着一个水灵灵的女娃娃,为眼前的老人说着回去后的注意事项。

“哎呀嘞,多谢小先生....”

老人没有丝毫怀疑的连连应声,鞠躬感谢。

四年前,安东君便来了洛阳开起了一个医馆,每十日就为百姓免费义诊一次。

时间一长,好口碑自然就积攒下来了,这城内的百姓对安东君的话那是没有半点质疑。

老人走后,又一名像瓷器一般精致的女娃走路一摇一晃的来到安东君身边,奶萌奶萌的说道:

“爹爹,娘亲和姨姨们已经把饭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和李叔叔了。”

闻言,安东君抬头望向那映照在门口的烈日光芒,然后将女娃娃也抱在肩上,缓缓起身。

“好呀,安安今日有乖乖地帮娘亲和姨姨吗?”

被称为“安安”的小女孩就是安东君的长女——安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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