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兆吉无语了,这老人家看来还真是脑袋有问题,自己居然让一个疯婆子看上了,倒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前辈见谅,晚辈实难从命。”

“你你你!气死我了!”疯婆子举起手中太监用的拂尘,似乎要打人,但突然间她流下两行眼泪,顿足痛哭起来,“师父!弟子不孝,看着您老惨死,却无力为您报仇,弟子慧根低劣,苦苦修炼也无法化丹,更不可能凝结元婴了,如今看中个可造之才,却也不愿意拜弟子为师,看来弟子此生无法为您报仇雪恨,弟子......弟子......”

疯婆子眼前浮现出师父被打死时的惨况,师父最后看向她的凄苦眼神如万剑扎心,她大叫一声:“师父!”

一口气倒转,心脉反转,立时昏厥。

众人都被疯婆子的一番操作惊呆了。

梁长玲则泪流满面的赶紧蹲下来,抱起师父,柔声叫道:“师父,师父.......”

梁长玲见师父不醒,叹了口气道:“朱道友,实在抱歉,我师父并非有意冒犯,她心里太苦了,当年有一个魔修路过荷花山,看见年轻时候的师父,不知何故起了色心,要欺辱师父,师父当时修为尚浅,无力反抗,紧急呼救,师祖赶来,不料魔修竟是个元婴老怪,师祖当年仅是化丹二期,自然不是魔修对手,魔修将师祖打成重伤后,欲再欺辱师父,师祖用精血大法,强行催动血祭之法,一瞬间法力达到了元婴一期修为,又动用秘宝与魔修拼命,让魔修受了点小伤,更不顾死活用自己的身躯死死缠住魔修,魔修惊怒之下,下死手将师祖肉身拦腰扯断,但师祖为保护师父,魂魄竟不逃离,催动最后的法力依然死缠烂打,与魔修拼尽最后一口气,师父当时眼睁睁看着师祖的肉身被活活扯成了碎块,为了不受辱,师父就跳了崖,但最后被到处寻找的其他弟子救回,捡回了一条命,但师父由于刺激过甚,受了心魔入侵,苦修多年无法进阶化丹,知道无法为师祖复仇,最后迷了心窍,将我们四个弟子赶出门,希望们能通过历练有些奇遇,或许能修炼有成,可惜长玲资质低劣,实在无力筑元,愧对师父,师父......”

梁长玲娓娓道来,看着师父进气少,出气更少,已命在顷刻,她花容哀戚,抽泣不止,太后想上前宽慰,但清楚自己虽在大燕国一言九鼎,但对于素坛法师师门之事可说毫无助力,只得轻叹口气,默然不语。

“师父师父!”梁长玲发觉到师父情况不对,大叫起来。

朱兆吉大部分时候铁石心肠,但对于不多的人间真情,还是会有感触。

看看疯婆子脸色转黑,气息急促,就要殒命当场,他叹了口气,缓步上前,递给梁长玲一颗丹丸。

太后一惊,仔细看去,这颗弹丸淡黄色,少了一条绿纹。

“朱道友,此丹?”梁长玲有些疑惑,以她的能力看不出丹丸有何不妥。

“放心,此丹安全,能让你师父恢复身体的创伤,但心魔之症非药石可治,此丹无效。”

梁长玲此刻也只能信任朱兆吉,道一声谢,赶忙将丹丸放入师父口中,然后接过太后递来的水,喂师父吞下,不过短短十几秒,她师父轻嗯一声,慢慢睁开眼醒来。

肉眼可见她面色变得红润,色斑全部消失不见,灰白的头发虽没变黑,但光泽任谁看来都会惊叹,脸上和脖颈的皱纹消弭了许多,一张毫无生气的老女人脸,变成个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妇人模样。

梁长玲和太后两个看的目瞪口呆,此丹丸实在太神奇了。

“师父,你好了啊!”梁长玲欢喜的叫起来。

“喂,死小子,怎么还不拜师!”

哪知道梁长玲师父一醒过来,不理其他,立即一蹦而起,再次指着朱兆吉的鼻子喝令下跪拜师。

朱兆吉看着眼前的疯婆子,忽感有些心酸。

此人疯疯癫癫,但赤诚之心天日可鉴,为了给师父报仇,逼疯了自己,是个性情中人,而且作为一名筑元修士,她上来并未直接攻击低阶的朱兆吉,而是据理力争,虽然她的道理毫无逻辑,她在以她偏执的方式守护自己的信念,守护对她师父和师门的情意。

“请问道友尊姓大名?”朱兆吉冷不丁的问了句。

“干什么?老太婆姓田名荷花,想攀亲戚呀,攀亲戚也没用,除非你答应我老太婆的要求,否则不死不休!”

“你到底要在下答应什么要求?”

“拜入我青莲门下,努力修炼,最后为师门雪耻报仇!对还有!广大我青莲门!”田荷花叫的理直气壮。

“嗯,我也想答应你,但田道友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朱兆吉坐下后喝了口茶,慢条斯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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