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我们在看摄像的时候就已经听过了,我们也一致怀疑刘沛曾参与过两年前的唐芷案,可是刘沛他在审问时不承认,说他根本不认识唐芷。”

客厅里熄了灯,微弱的月光给偌大的客厅照得几分亮。

高大颀长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目视着对面楼栋里的灯光逐一熄灭。

“况且还不能排除这两句话只是在刘沛的臆想下脱口而出的可能性,我们警方也的确缺乏明确的第三方证据来证明刘沛曾是案件参与者。”

醇厚严肃的话语响在寂静的客厅,清晰而又掷地有声。

周恪礼薄唇紧抿,眼看着对面楼栋最后一盏灯灭下,他垂下眼帘,敛去眼底的深不见底的暗沉。

对方说完就沉默了下来,似乎在等他的回复。

默了半晌,周恪礼沉吟道:“所以,还不能确定刘沛的嫌疑是吗?”

“对。”

通话那边是个男人,他应完后轻叹了一声,随后电话那边响起了一阵清晰的翻书声,应该是在翻材料。

周恪礼噤声等了几分钟,男人的声音才继续响在耳边。

“对了,我今天把唐芷案的卷宗全部看了一遍,发了一个疑点。”

周恪礼抬眼,暗沉的眼眸在黑暗里闪着稀碎的光芒,“什么?”

“唐芷当年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旧三中。”

电话那边的人一边翻着资料,一边说道:“唐芷当年被轮奸后咬舌自尽,参与轮奸的五个高中生全部以强奸罪被判进了监狱。”

“他们的口供都说事发当晚几个人聚在路边摊喝酒喝醉了,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独行的唐芷,因色起意,五个人轮流强奸了唐芷。”

“事发地点是三中旧址,我本想去看看,但是旧三中前阵子已经被拆了。我问过曾参与过唐芷案调查的同事,她说唐芷回家的好几条路线里都不需要经过三中旧址,所以怀疑过唐芷是被人带到那边的。”

“五个高中生的供词里都写他们是在旧三中门口碰见的唐芷,警方也没有多想,只是怀疑唐芷是经过。”

“但是,唐芷父亲当年的笔录里有写,事发当天的早上,他看见唐芷塞了一件五中的校服放书包里,他问唐芷是谁的,唐芷只说是朋友的。”

周恪礼听到这里,神情恍然的接上了一句:“可是警方当晚在唐芷的书包里并没有看见她父亲所说的那件校服。”

“没错!”男人几乎是肯定的说:“不只是警方,就连那五个高中生也没见过。警方根据唐芷父亲的描述在五中寻找这件校服都无果,没人知道这件校服去了哪里。”

“所以我怀疑,唐芷当晚是去旧三中见人,而这件校服就是这个人的。”

周恪礼:“有可能是刘沛吗?”

男人顿了几秒,随后叹出口气,无奈的唤了声:“恪礼......”

“我知道你因为乔安的事情对刘沛偏见颇深,但是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们警察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乔安的案子刘沛基本上跑不掉了,等找到唐樾,如果他的供词和刘沛的对得上,牢狱之灾刘沛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

周恪礼的眸子在暗夜里逐渐猩红,咬牙沉声问:“那唐芷的事情若是真的跟他有关系呢?”

“难。”男人毫不犹豫道。

仅仅一个字的回答就如同山顶垂直掉落的石头,砸在周恪礼的心上,将那一点刚燃起的火苗彻底压灭。

电话那边的男人说完也屏住了气息,他闭了闭眼,摘下脸上的金丝边眼镜,到了嘴边的话因为担心对方的接受程度又憋进了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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