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胆敢拦相府的马车?拖下去。”侍卫边说边要上前。“慢着,请姑娘上前让我看看。”薛夫人强压住内心的喜悦,又恢复了往常的神态。
“何故自言是我家小女?”慈美的老妇人问。薛灿瑜泪水连连,把头埋得更低了,“小女子自小长在乡里,方才及笄之年,王婆婆到家中告知我的身世,言我本是薛家小姐,不幸被现农家父母所拐,沦落至此,便言亲父母要接我回去,不料我一不小心溺水,再醒来却又是孤身一人。”说罢,周遭围观的人无不叹息,真是个苦命的女娃呀。薛夫人听罢攥紧了薛相的衣袖,难掩哭腔,这一桩桩一件件不正是女儿的遭遇吗,“抬起头来。”薛灿瑜缓缓抬起头来,虽身着布衣,但眉眼盈盈,难掩大家小姐气质,众人面面相觑,看了看薛夫人又看了看薛灿瑜,容貌怎么说也有八成相像,都是十足的美人啊,唯一区别的是薛灿瑜还小,给人一种没有完全张开的感觉,但也称得上是小家碧玉了。
“好孩子,到母亲身边来。”薛夫人说罢,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下。“等等,母亲。”薛阮急匆匆跑了过来。刚才有这般动静,侍卫仇池第一时间就禀告她了。八成是来骗取钱财的,毕竟真正的薛大小姐已经死了,仇池办事她有数,薛阮心想,不料事情竟演变成了母亲要认下这个女儿,薛阮决不允许这种事的发生,怎么能让一个冒牌货骑到自己的头上,这才急忙来阻止。薛夫人的要扶起薛灿瑜的手一顿,“怎么了?阮阮。”薛夫人轻缓但似乎有些不快。薛灿瑜稍稍偏头撇了一眼,这个代替薛小姐过了十五年千金生活的小姐,她身着浅蓝色上好的云织衫,发髻更是由铁血石与西方的蓝宝石制成,手腕上带着银白的平安锁,只一眼,薛灿瑜又埋下头去,过的真好薛阮。薛家小姐身着华服,布衣女子却仍跪在地上,在外人看来二人简直是云泥之别。“母亲,我心中自是期待妹妹归来,但是我也怕母亲心急而被人所骗。”薛阮一如既往地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她这话语调虽不高,但保证周围人听得一清二楚。“姑娘,我并非怀疑你是坏人,但是毕竟口说无凭,总要有所依证。”薛阮大大方方地向着薛灿瑜。
“罢了,传王婆婆。”薛夫人一声令下。王婆婆接着就被带了上来,看到薛灿瑜的脸,她吓得后退了两步,摔在了地上。“怎么了,战战兢兢的?”薛相总算开口。王婆婆心里七上八下的,人死怎么能复生,天底下可能有生的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吗,老妇人心里做着打算,总归薛阮是不能得罪的,她心里有人打算。“老奴没事,这位姑娘看起来是跟小姐有几分相像。”薛阮暗暗扫了王婆婆一眼,“但是老奴,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分辨不出来。”王婆婆颤颤巍巍地跪下,“求老爷夫人恕罪。”
薛灿瑜心想,好一个分辨不出,真是两头都不得罪,若是错过这个众人见证的好时机,要想名正言顺地进入薛府,恐怕不容易了。毕竟为了脸面,薛府不晓得会不会委屈自己,保住薛大小姐薛阮的脸,她不信薛相和薛夫人对薛阮一点感情都没有,怕是顾虑重重,委屈哪个都不好,那么她愿意来做这个狠心下决定的人。
“母亲,这可怎么办?要是连王婆婆也认不出来,天底下还有谁能认得妹妹啊。”薛阮看起来忧心忡忡的,薛相也不自觉叹气,反手握住薛夫人。
“杭家来信,杭家来信,大家让让。”一个稚嫩的童声从人群中传来。四周喧闹的人群竟自觉让出一条小道来,都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来人把信呈上来。”薛相发令,薛夫人急忙拆开。信中写到:
见字如晤,薛大人,我杭家对不起你,致使你们骨肉分离,薛小姐受尽辛苦,我也有责任,如今我已幡然悔悟,无论是为了吾儿杭焕,还是为了薛小姐,我都要将这件事全盘托出,吾曾抱过襁褓时的薛小姐,其背上有一块红色胎记,吾愿以吾家上下性命为誓,句句属实,奈无颜面对您,只能以书信代为转达,希望薛小姐能平安返家。吾诚悔过,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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