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大爷的带领下,二人七拐八拐的来到目的地。
这是一个老旧的居民小区。虽然也有物业在打理,但显然并不精心。小区花坛里的植被生长的七零八落,车辆也停放的歪歪扭扭的。二人路过小区垃圾房的时候程缘下意识地捂住鼻子,没来得及清理的垃圾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气味实在是不美妙。
现在天色刚刚暗下来,她就看到几只啮齿类动物堂而皇之的在小区里乱窜,见到二人走过也不怕,几双眼睛盯着二人上下打量。
陈大爷看程缘脸上的表情疑惑,解释了一句:“这叫做大隐隐于市,神仙中人才不会计较世俗里的污秽。”
程缘嘴角抽了抽,她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大隐可以隐于垃圾堆的。
陈大爷一路领着她来到小区最深处的楼房里。每一层的走廊里都有数道紧闭的房门。程缘粗略一眼看去,一层楼里至少有十几户住家,走廊里还堆放着各种杂物,前三层里处处都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气息。
等上到第四层,她的眼前突然一清。这一层楼被整理的干净整洁,老旧防盗门都被换成了最新款的电子门,走廊上还摆放了几盆盆栽,墙壁上甚至还被挂上了不知内涵的图画。程缘还以为她这是误入了快捷酒店。
陈大爷还在带着她往楼上走。二人在上往第五层的时候,被一道铁栅栏挡住了向上的步伐。
“上面一层都是大仙的道场。”陈大爷压低声音对程缘说道,随后他按下栅栏外的门铃,过了很久都没人应答。
程缘顺着栅栏的空隙往里面看,隐约能看到另一边的拐角处正蹲着一个人,也不知在干什么。
陈大爷又按了几次门铃,疑惑地说道:“大仙在忙?别影响大仙的事情,我们再等等。”
程缘没他那么多顾忌,既然栅栏后有人,她直接上前拍了拍栅栏,对那蹲着的人喊道:“麻烦开下门!”
陈大爷来不及阻止,不过他也着急找大仙救命。他见到栅栏后的确有人,陈大爷也客客气气地喊道:“还请这位先人为我们禀报一声,我以前受到过佘大仙的点话,今天有要事求见。”
应该是陈大爷的话起了效果,那个蹲着的人起身,从阴影里现出真容。
“不用叫了,师傅没在。”那人不耐烦地说道。
程缘看着眼前的人,实在是没办法把这人和得道高人联系到一起。
这是个又高又瘦的年轻人,染着一头黄毛。他的一张圆脸长的讨喜,只是上面的五官都没有长开,小鼻子小眼睛的拥在大脸盘的中央,说不出的别扭。他的一双眼睛尽管小,但是乌黑灵动,眼珠乱转间把二人已经打量了好几遍。这人的手里还夹着个刚被掐灭的烟头,刚才大概是蹲在门口抽烟。
“哎呦喂,这可有意思了。我还以为这个大仙是个骗子呢,没想到真的看到了一只黄鼠狼!”小道童在程缘的脑海里兴奋地叫道:“一只转化了生命形态的黄鼠狼诶!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野生的!研究室里的都无精打采的!。”
程缘瞪大眼睛,这是一只黄鼠狼成了精?这么厉害的么?她之前也以为这位大仙是骗子来着。
“你别怕,黄鼠狼这东西有点特别。这只没多厉害,等有时间我再和你仔细说。”
陈大爷见到有人出来,连忙恭敬地问道:“敢问这位仙长,佘大仙什么时候回来?”
“哼!那我哪里知道。师父外出访友了。山中无岁月,她老人家几百年后回来我都不奇怪。”黄鼠狼眼皮一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耐烦地对二人摆手:“你们改天再来,见不到师父那就是无缘。”
陈大爷哪里敢走,他看向黄毛的眼睛突然一亮,说道:“你是小叔仙童么?我前几年来的时候见过你,你才这么高,我给过你一包糖,你后来还跑来找我玩过呢!我是医院看太平间的陈伟国,你还记得我不?”
黄鼠狼听陈大爷这么说,凑近了又把陈大爷打量了一遍,他刚才就觉得这老头眼熟,只是几年没见不敢确定。他嘴角一咧:“老头,还真是你。你怎么又来了?”
陈大爷苦笑着摇头:“当然是来找你师父救命。你师傅给我的东西丢了。我刚一发现就立刻过来了。”
黄鼠狼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了片刻后只是说道:“你那工作邪乎,你年纪也大了,能不干还是别干了。我师父知道我去找你玩,都不让我再去了!”
陈大爷又是一阵苦笑,叹了口气说道:“我在医院干了半辈子,让我不干了安心养老,我哪里闲的住。你和我透个底,佘大仙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黄鼠狼不答话,用眼神瞟了眼站在一旁的程缘问道:“这是谁?你亲戚?”
陈大爷连忙为他介绍道:“这是小程,你师傅给我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这小姑娘昨晚也在医院里和我见到了同一只鬼,我正好带她一起来给大仙看看。”
“小程啊,这是黄小叔,大仙座下的童子,快和仙童问好。”陈大爷扯过程缘,为二人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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