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你不会见我。我背叛了你的父亲,对你们的处境置若罔闻,我知道,你和志保对我很失望……”
“我没有,志保也不会。”
宫野明美看着眼前的枡山宪三,冷静而礼貌地打断对方的话:“我们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抱有期望。”
皮斯克沉默一会儿,半边脸埋在阴影里,他们站在杯户饭店的总统套房里,没有开灯,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银白色的月光后,留下大片阴影。
“而且,我没有想到,找我的真的是你。”
宫野明美浅浅一笑:“我们都以为是组织里别的什么人。”
“是啊,别的什么人。”皮斯克叹了口气,苍老的脸上挂满沮丧,好像更老了。
但他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好像已经放弃了挣扎,只留下平静的死寂。
从BOSS的口信里,得知宫野明美是侦探事务平台的负责人,又接到命令让他自行解决的时候,皮斯克已经明白自己被放弃的结局。
他不知道BOSS想做什么,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布局,他只是想试一试。
“我不想这么说,但我都是……”
“被逼无奈?”宫野明美噗嗤一笑,看起来还是那么温和,“欺骗和出卖我们的父母,也是被逼无奈?利用组织资金作恶多端,也是被逼无奈?”
她看得很清楚,对这个看似可怜的老人没有半点同情。
“……无论如何,你别再查下去了。”皮斯克语气中终于带上一丝哀求,“就看在我看着你们长大的份上。”
宫野明美露出无能为力的微笑:“抱歉,枡山叔叔,就像你无法决定是否找我过来,我也无法决定能否饶过你。”
皮斯克一咬牙,拿出一个遥控器,露出几分狠厉。
“明美,我也不想这么做的,但如果你不愿意放弃……我也只好引爆这个房间了!”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紧闭的房门“滴”地一声,缓缓打开,黑暗中闪过一瞬间的电火花,走廊的灯光照亮了门口的一小块地方。
“如果你能告诉我,到底是谁指点你把证据指向泥参会,顺便把你自己和泥参会绑定,以及,又是谁告诉你,把宫野明美找过来,就能解决这些事端,我说不定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御坂美琴缓缓收回操纵密码锁的手,走进套间,房门在她身后关闭,再度隔绝走廊上的灯光。
当啷——
遥控器落到地上,在地毯上滚了几圈。
但皮斯克已经来不及顾及,在看见御坂美琴的一瞬间,皮斯克就震惊地瞪大眼睛,仓皇地朝后退了一步:“你……你……是……”
只是看见御坂美琴,皮斯克瞬间明白了一切。
“原来是你逃出来了……所以他急着灭口……原来是这样……”
他失神地喃喃自语,眼神空洞。
自己死定了。
皮斯克闭上眼睛,神情越来越颓丧。
“看来你认识我。”
御坂美琴若有所思,但并不意外。
和安室透的谈话之后,结合自己睁开眼睛后的一系列经历,她已经大概猜到,自己并不是直接从学园都市穿越到这个世界的。
她在这个世界呆的时间,也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长。
五十年前就已经远离组织事务的皮斯克认识自己,也只不过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呆了五十年以上的佐证罢了……
“我……”
“闭嘴。”
窗外划过一道流星,御坂美琴扯住皮斯克的领口,一手提起宫野明美,电光一闪而过,她出现在杯户饭店旁的大厦天台。
砰!
脚下,剧烈爆炸声响起,刚刚他们所在的房间,被炸弹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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