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样已经被你去除,当年那种事,又如何能有什么实证?”柳桑宁在一旁气得牙痒痒,当年王砚辞只看到了他身上的纹样,如今纹样全无,即便他目睹了一切也无法指证。

若王砚辞是仅凭猜测就去指证凶手之人,那他也不会坚持十二年调查此事,只为找出真凶了。

柳桑宁越想越气:“依你之言,岂不是要受害者亲自来指认你才能定罪?你莫不是要王夫人死而复生?!”

金浮生耸耸肩:“你说得没错,除非受害者能亲自指认,否则如此定罪,我定是不服。我想,我父王也不会认的。届时若新济国与大雍的邦交有了裂痕,不知对谁又有好处呢?”

柳桑宁气得还想反驳,一旁王砚辞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不要再说。柳桑宁立即扭头看向王砚辞,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却看出了杀意。

柳桑宁心中一凉,她知晓,若是今日皇帝不定金浮生的罪,那王砚辞定会在金浮生回新济的路上想办法杀了他。

金浮生有恃无恐,问皇帝:“陛下,我方才提出的条件,你意下如何?”

在场所有人都紧张得看着皇帝。

此时此刻,宫门外。

长伍站在宫门口,面上瞧不出任何情绪,可心里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家少爷进宫这么长时间还没出来,也不知道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今日这一局,若是输了,只怕少爷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了。

长伍正伸长脖子往里瞧着,这时有一道马蹄声传来,回头看去,却见是府上的门房。只见那门房跳下马跑到自己跟前,气喘吁吁说道:

“长伍哥,你快回咱们府上看看!”

长伍问:“怎么了?”

“府门口来了位姑娘,说是……说是咱们郎主的姐姐!”门房小厮一边说一边喘,“管家也不认识那位姑娘,可瞧着确实与咱们郎主有几分相像。”

长伍一听,顿时也惊了。

他二话没说,赶紧上了马赶回王家府邸。

等到赶到府上时,那位自称为是王砚辞姐姐的娘子已经被管家请进了府中,在偏房里坐着。

一见到那娘子,长伍愣在了原地。

那娘子见他发愣,冲他轻轻颔首:“长伍,是我。”

长伍瞬间鼻头一酸,竟是眼角泛泪。

他冲着那娘子深深一揖:“姑娘,你……你清醒过来了?”

此娘子不是旁人,正是王砚辞的亲姐姐王若兰。

王若兰一张脸只有巴掌大,瞧着苍白毫无血色,一看便是个羸弱的人。想到她竟只带着一个侍婢和一个车夫只身前来长安,长伍都不敢想她是如何生出的勇气,这一路上又吃了多少苦。

瞧她这模样,想来一路也未曾休息好。

“糊涂太久,病了太久,如今我总算是清醒过来,不想再做那个缩头乌龟了。”王若兰苦笑一下,“就是不知,如今我若说出当年的真凶,可否还来得及。”

“当年的真凶?”长伍怔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姑娘这话是何意?莫非……”

王若兰点点头:“当年,我看见了真凶的脸。那时我躺在地上,虽脑袋昏沉,可却没有彻底晕过去。他转身离开时面罩曾落下片刻,叫我瞧见了他的脸,我认得他……”

当时剧痛、恐惧、懊悔等情绪击溃了王若兰,叫她晕过去再醒来,竟是糊里糊涂,成了个疯子。

王若兰看着长伍:“我想要去京兆府击鼓鸣冤,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总归要告知阿弟一声。他如今乃朝中官员,若是不好怕是会连累了他的仕途,我……”

“姑娘。”长伍有些激动,“你来得正是时候,少爷他进宫去为亡父亡母鸣冤了!你是受害者,也是目击证人,若有你的证词,想来那人定是跑不掉了。”

王若兰一听激动地站起来:“那咱们赶紧去找阿弟。”

两人都迈步要往外走,长伍突然顿住脚步:“不行,咱们这样去恐怕进不去皇宫。”

“那可如何是好?”

长伍沉吟片刻:“必须找一个能带你入宫的人。”

只是眼下与王砚辞交好的柳桑宁与徐尽欢都已经跟着入宫了,还能找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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