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爱卿这是何意?”皇帝看着王砚辞,眼里带着些许的警告。
可王砚辞就像是失去了平日里的聪明,只执拗道:“臣有一事,必须向陛下坦白!臣并非王慈安之子,而是当年的四品像胥王孟然与林氏之子!”
随着此话说出口,御书房内一片寂静。皇帝看着王砚辞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他的手不自觉捏成了拳头,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他沉着脸问:“王砚辞,这可是你算计好的?你一直欺瞒着朕?!”
王砚辞冲着皇帝伏身:“陛下明鉴,臣自幼被父亲收养,父亲从小便告诉我,王氏族人应忠君爱国。那时我年幼,又受了极大的刺激,其实许多事都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自己看到过一个被纹在身后的纹样。父亲不想让我想起从前的事,这十几年来,我也从未去想过。”
这番话说得极为平静,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在阐述别人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他如此的淡然,让皇帝不悦的心又舒然了许多。他本紧握的右手松开,就这么看着王砚辞,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一旁柳桑宁与徐尽欢却在心中大大松了口气,柳桑宁想,方才来的路上她劝他的话,他总算是听进去了。
因为叶轻雨身上的变故,他们之前定好的计划必须要做出改变。徐尽欢去通知他们叶轻雨进宫了时,柳桑宁便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一点。若是王砚辞进宫后直接让皇帝查二十二年前的案子,还将证据一一摆出来,那只怕皇帝不仅不会怜惜他,反倒只会忌惮他,甚至怀疑他与叶轻雨串通一气。
柳桑宁思来想去,唯有装作此事对王砚辞来说也是突发事件,他只是因此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世顺势而为罢了,才能让皇帝心底的疑虑打消。
皇帝依旧黑着脸:“那你为何突然要向朕伸冤?”
王砚辞脸朝着地,眼睛盯着地面,双眸里全是冰冷的杀意。声音却与平常无异:“今日我听闻叶娘子出事,这才入宫。陛下也知,叶娘子与我等一向交好,她在我心里如同亲妹一般。可没想到进了宫,却在御书房外听到了这一切。我虽忘记了许多,却也记得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如今知道他们之死有冤,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心如止水。他们生我一场,于我有恩,既有恩便要报。”
最后一句话让皇帝神情缓和了一下。
他不由想起当年他钦点王砚辞为状元郎后召见他时的场景。那时王砚辞年少,瞧着却有一种属于少年的意气风发。
他那时也是在这御书房内,对自己行一大礼,掷地有声说道:“族中虽人人夸我聪慧,我却知他们许多人只当我是族长之子,认为我年幼有此学问定是背后有人帮我,我不过是徒有虚名。可陛下却相信我有真才实学,陛下于我乃是伯乐,有知遇之恩。陛下于我有恩,我必用余生报恩!”
说完这番话,往后十二载,王砚辞果然说到做到,用才学与能力帮他做了不少事,扫除了朝中不少阻碍,还为他数次以身犯险,差点丢了性命。而他不贪功不要高位,只愿做个纯臣,做他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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