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繁华的街市,叶声游放出的神识悄无声息地寻至应天府府衙。
回到衙门,便见杨府尹坐在堂上,又仔细审问家里的厨子,奈何厨子始终咬定汤里的毒与自己无关。
杨府尹让衙役将其先押入牢中,而后自己坐在堂上,暗自思忖着,这桩离奇的野鸡案。
想到疑惑处,他不由站立起来,大堂上来回踱步,不觉便踱到了大堂门口。
一缕神识此刻默默注视着他。
隔着墙板,杨府尹听到门外站着的两名衙役正在交谈。
其中一人说道:“杨大人家的那位终究没逃过此劫。”
另一名答道:“那可不是又多活了两年,先前他在沁水县那……”
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哎——不该说的别多说。”
杨府尹听到二人对话中很有含义,从墙板另一面走了出来,于是问:“尔等何出此言?”
二人正要答话,衙里的判官跟过来说:“大人,此事说来话长,不妨看一份沁水县往年卷宗,心里应该就明了。”
他说完便取卷宗去,少顷拿着份卷宗返了回来,铺于堂上的桌案让杨府尹过目。
杨府尹看后陷入沉思,面露哀色。
在一旁的神识快速扫过卷宗,叶声便心下了然,随后将其收回本体,轻轻搭上沈清的手下了马车。
——
次日午时,侯生从赌场里出来,到一个酒肆喝了会儿酒,结完账刚走出门,便被一个青衣汉子拉到了一旁。
站定后,那青衣汉子见四下无人,开口说:“我们东家说了,那杨府尹家的厨子指定是要担下罪名的,让你务必守好自己的口,切忌祸从口出。”
侯生朝来人拱了拱手,“请转告贵东家尽可放心,天衣无缝。”
青衣汉子点了点头,离去了。侯生在外面又兜了很大的一圈后,走入了一条小巷,迎面过来两名捕快,将他拿了下来。
叶声的神识在守株待兔,不一会儿就收了回来。
……
“你们为何捕我?”
到了大堂之上,侯胜跪在地上,仍然不服气地问。
沈清微笑着说道:“你可认得他?”
顺着他的手望过去,侯生看到大堂一侧同样跪在地上的人,是方才与他交涉的青衣汉子。
只见那青衣汉子灰溜溜的耷拉着脑袋,侯生上头的酒意当场便醒了一半,赶忙摇头不认得。
沈清将惊堂木狠近在岸上一拍,“他都已经招供,你还在嘴硬。在杨家,本官看了那野鸡喉管内并无血迹,而你却说野鸡是吐血而死,当下便令本官生疑,现在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会招的。来人,大型伺候!”
话音未落,侯生便连连说道:“别用刑,别用刑,我招。”
而后,侯生将欺瞒着的一一招供出来。
他本是外城普通农夫,先前农闲时常捉些飞禽野物来补贴家用,奈何最近迷恋上了赌博,可手气不佳,赌输欠了一大笔钱。
一天又赌输后,他垂头丧气地往家里走,半路上一个中年人将他拦住了。中年人说可以送给他一大笔银子,但是需要他帮忙做一件事。
正被债主逼得急不可耐的侯生方一听到银子,两眼立马放出了光芒,问:“需要做什么事?”
中年人说:“事情很简单,你可曾知道杨府尹家中公子需要野鸡血治病的事?”
侯胜连连回答:“知道知道,自己早已卖给杨家好几只野鸡了。”
中年人听后告诉他,“要你做的事很简单,就是将一种红色液体涂入野鸡口中,卖给杨家。”
起初,侯生起过疑虑,问为何要将涂那种液体的野鸡卖于杨家。
可中年人告诉侯生,“据我所知,杨府尹家公子的病其实并没什么作用,都是心理因素在作祟。这种红色液体可以让人提神,关键的是还能让实用的人上瘾。”
“如此,今后许多年杨府尹家的野鸡便可以由我们提供,到时我们就可以随意加价,尽情的挣钱。事成之后,向杨家所供的野鸡都会给予你分成。”
侯生听后自然喜悦不已,当即便应了下来。
随之,侯生便弄了只野鸡,将野鸡掐死之后,把红色液体涂入野鸡口中,送到了杨家。
在得知杨家少爷中毒而亡后,他已经意识到那红色液体是毒药,但毕竟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便没逃跑。
因此,当官府审问时,他也只能矢口否认那野鸡是吐血而亡,而隐瞒了红色药液之事。
堂里一片沉寂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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