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重重撞在墙上,又如死狗般滑到了地上,一动不动。
此时没反应过来的毛胡男,大力抡圆钢刀,已在空中划出道半月寒芒,向宁远的肩膀狠狠砍下。
他眼里露出丝残忍的笑意,仿佛已看见了一副美景:
少年肩膀血肉模糊,鲜血不停喷涌。
幻想很丰满,可现实却很残酷。
他的笑容还未完全展开,就在惊讶之中突然凝固。
目光中,少年几乎没有任何动作,稍侧的肩头仅仅是微微抖动,就轻而易举避开了他的全力一击。
“这怎么可能?就他?!我眼花了吗?”
他惊魂不定之间,少年后发先至的刀鞘如大锤一般,重重锤在他的脖侧!
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疼痛,他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眼前一黑,重重摔翻在地上。
胡同中的刀声变少,忽然安静了许多。
与宁远错身而过,刀已砍空的国脸男急转身来,却发现眼前只剩下孤零零的宁远一人。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惑和不解,仿佛刚才做了个大梦,差点以为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鬼使神差的,他问道:
“他们呢?”
宁远的刀尖指地,好心提醒道:
“在地上。”
国脸男子张着嘴,半信半疑地看向地面,瞬间呆若木鸡。
也不过转瞬之间,他幡然醒悟,失声沙哑道:
“你……你杀了他们……”
话也只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幕色似乎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有银光瞬闪而过。
他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已感到喉咙上一片冰凉。
刀不重,力道恰好割开了皮肤。
一缕极细的鲜血正顺着刀尖滑出,又悄然滴落。
国脸男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一个照面,不过几息之间,己方三人已经惨败。
这小子精廋如柴,除了拥有一身好刀法外,似乎身法也不错。
以少年这身刀法来看,江麻子也未必是对手。
可来前,江麻子说这个叫宁远的抄书少年从未习武,只是个抄书少年。
“到底是江麻子疯了,还是自己活见鬼了?”
他骇然张大嘴巴,已经意识到今天这事麻烦大了。
短暂的呆滞之后,他忽然双腿发颤,额上冷汗如黄豆般冒出。
几乎想也没想,扔掉手中的钢刀,他反手就给自己几耳光,哭喊着求饶:
“少武爷饶命!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国脸男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差点惊到宁远。
他丝毫不怀疑,倘若此刻手中的刀没有顶在这人的脖颈之上,这人会毫不犹豫“噗通”一声跪下。
这个外表看似刚猛的汉子,实际上骨子里也是个怂货。
不过也未必,或许从本质上来说,这家伙就是个演员。
此时此刻,宁远并不打算理会这些无意义的废话。
他手中的刀微微向前一推,淡然道:
“说吧。”
刀尖的压迫感加剧了疼痛。
国脸男不自由地伸了伸脖子,看起来就像只正在打鸣的公鸡。
看了看远处灯笼光之下的人影,他突然生出股侥幸心理,装傻问道:
“说什么?”
这世上总有些自作聪明的人,高估自己的同时,更喜欢低估别人。
宁远满心厌恶,声音冰寒:
“你不如猜猜,如果你死了,这两个还没死的人会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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