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继续猜测下去,西格玛更愿意趁着眼前客人内心薄弱的时机,问出自己的疑惑,从他的口中探寻到想要得到的真相。
“客人您不用担心,有我在,一定会保护好您的。”
西格玛握上了解书逸的手,在对方探究的目光看过来时,他回以无比热烈而又真挚的眼神。
后者像是吓到了一般,犹如受惊的小鹿将手抽回的同时,掩下了眼眸。
那双最漂亮的眼睛在此刻被主人收敛了原本的光芒,不由让人产生怜惜的情绪。
“我...我不想给你添麻烦。”解书逸的声音哽咽,能依稀听到语气中的哭腔。
西格玛见有机会连忙抓紧问道,“只要在天际赌场,您就是我的客人。无论是什么样的麻烦,我都会尽力和你一起解决的。请一定要相信我。”
解书逸闻言,指尖忍不住收紧,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唇,直到隐约都看见丝血。他这才松了口。
这次他主动的伸出手握住了西格玛的指尖,他仿若漂浮在河流中的小兽,抓住了那最后一根稻草。
“拜托你帮帮我吧,和我随行的两人是横滨政府机关的异能者组织猎犬成员。我是治愈系的异能者,他们想要利用我,想要掌控我的异能,我想了很多办法,逃了很多次,可每次都被他们抓了回去。”
解书逸字字句句满是对猎犬的控诉,说到动情之处,眼角的泪水是时落下,“来到天际赌场,对你仰慕是真,我也想营造骚乱,能让我成功脱离猎犬的监视和掌控,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吧。”
他抓住西格玛的手越发用力,单薄瘦小的身形忍不住的颤抖,直到最后连西格玛都感受到一丝不忍,将几乎濒临崩溃的解书逸抱在了怀里。
随着被揽入温暖的怀抱,解书逸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他几乎要将这几日受到的委屈全部宣泄而出,而西格玛自始至终只是轻拍着他的背脊,即使眼中有复杂的情绪,可更多的还是对解书逸的同情。
对于西格玛来说,他原本就是要将猎犬几人赶出天际赌场。
只是在他原本的计划中要连带着解书逸一同逐出。
但按照当下的情况来看,完全可以和解书逸联手将猎犬的人赶出去。
不仅可以确保费奥多尔的计划不会泄露,也能保护住怀中这个可怜的人儿。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解书逸此刻倒是统一战线。
他一遍又一遍安抚着解书逸的情绪,直到怀中的人哭累了,渐渐没了声息睡过去时,西格玛才轻手轻脚的将解书逸放进柔软的被窝里。
西格玛小心的替解书逸捏好被子,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当五感范围内再也感知不到脚步和人声时,原本沉沉睡去的解书逸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眼角依旧泛着红,先前的情绪还在体内翻涌,每次眨眼都能看到眼眶中含着的泪水。
只是此刻他面上没有丝毫脆弱,垂下的眼眸中满是麻木。
他抬手拿过桌上的杯子,小口的抿着杯中的清水。
刚刚哭的实在是太用力了,嗓子都有些疼。
解书逸有些不舒服的用指尖揉搓着喉结,当杯中的水被他喝完时,突然觉得脖颈下方的地方有些痛。
而后紧接着便是整张脸都开始疼了起来。
明明自从换到这张脸皮后,他便再没有感受过这样疼,可此刻面上却犹如有千万根针在扎一样,有烈火在焚烧一般疼。
解书逸只当做是正常的排斥反应,他没有伸手去触摸面上的肌肤。
只是忍痛闭了闭眼,想要等待这抹疼痛过去时却听到耳边有一声轻笑。
他猛的睁开眼睛。
仿若受到惊吓一般扫视了整个医务室。
解书逸很确信,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靠近这里10m处都绝对没有人。
可他刚刚听到的这一声轻笑又是怎么回事?
脸上灼烧的刺痛感越发清晰,解书逸疼的视线都在逐渐模糊,当他好不容易忍过去时,焕散的眼眸重新聚焦,一张好久没见的脸出现在眼前。
时雨月野站在窗边,他欣赏着外面惊为天人的景象,看着洁白的云层近在咫尺,眼中满是惊叹。
察觉到解书逸清醒后,他笑着回过头。
“哥哥,好久不见。”
解书逸只是与他对视一眼,便很快的收回视线。
时雨月野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样,“怎么了,哥哥?是不想见到我吗?”
他像一个委屈的小孩子,跪坐在病床的边上,将头轻轻的靠在被褥上,黄色的发丝散在雪白的床上,他目光真挚而又诚恳的望着解书逸。
“你是幻觉,别来烦我。”解书逸扭头不去看他。
“为什么不想见到我?哥哥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时雨月野明知故问,却依旧厚着脸皮纠缠着。
解书逸懒得理他。
他情绪失控时,无论是异能还是感知都会有小幅度的偏差。
解书逸能猜到自己的脸为何会突然胀痛,是因为刚刚欺骗西格玛时,他的内心竟然在纠结。
西格玛分明是费奥多尔的属下,可解书逸却偏偏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最为纯粹的情感。
明明在解书逸表态自己对猎犬的重要性后,西格玛大可以用解书逸作为诱饵,诱骗猎犬的成员离开。
可西格玛却没有这样做。
他表现出来的情绪更像是打算为了解书逸和猎犬彻底硬刚。
他不明白费奥多尔怎么会有这么蠢钝的属下。
西格玛身上这样呆傻的劲...
还真有点像敦。
是因为想到了敦。
所以才会有情绪失控。
才会导致短暂的异能失控。
所以脸才会疼。
所以才会看到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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