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条野采菊不吃这一套,解书逸正苦恼呢。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就是不知道这面瘫脸为啥突然这么生气。

刚刚解书逸感受到的杀气可是实实在在的。

难道说这面瘫脸其实是个易怒的暴躁狂?

条野采菊担心询问了半天解书逸也给不出半分反应,对末广铁肠行为的惊讶让他忘记了感知解书逸的体态特征。

此刻静下心来去观察时才发现,面前的人自始至终,甚至连呼吸都没乱几分。

这哪里是个受到惊吓需要安慰的可怜病人,分明是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狡猾狐狸。

条野采菊瞬间就想通了解书逸刚刚为何执着于对自己做出那般轻巧的行为。

要的就是他们犯错,有了把柄之后,无论是在内部还是在军将那里,他们都得听从解书逸的话。

不然等待猎犬的将官更为严厉的惩罚。

不过好在既然能猜到对方的意图,那么解决麻烦也会变得轻松起来。

条野采菊两手搭在解书逸的肩膀上,他故作亲昵的举动明显让后者感受到不适。

而条野采菊也听到了解书逸呼吸的停顿,哪怕只是很短的半秒不到,但他也感受到了解书逸对他的排斥。

条野采菊的唇角微微勾起,而后指尖用力将解书逸推进自己的怀中。

后者下意识的想推开,但身上的手力气实在太大,像是报复一般,不用看解书逸都能猜到他背上得勒出有两个青紫印。

“对不起,我不该丢下领事你一个人在这里的,害得您差点受伤。近日猎犬的任务实在太过匆忙。我的同事才会情绪失控,还希望领事你不要怪罪他。接下来的时间,我一定会守护领事,带您好好看看横滨的人文风光。”

他的语气实在是真挚,竟然都难得的戴上了哽咽,像是真的愧疚到了极致后的发言。

看戏的大仓烨子和立原道造不约而同的退了一步。

两人对视一眼。

‘他是不是疯了?’

‘条野现在转人设了?’

确定条野采菊精神失常以后,两人再次不约而同的后退一步。

“刚...想起来,军将喊我去办事来着,我就先走了。”立原道造干巴巴的说了声后便快速跑了。

大仓烨子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头也不回的便跟上立原道造的脚步。

她甚至连理由都懒得想,只觉得当下奇奇怪怪的条野采菊让她寒毛直竖。

看官虽然没了,但这出戏总要演下去。

解书逸憋了半天才好不容易让自己的脸色涨红,仰起头时,露出特地调整好的角度,淋漓尽致的展现自己的虚弱和可怜。

“真的吗?那真是谢谢条野君了。”

条野采菊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两人正演的兴致勃勃,却听到身后一声轻响,他们同时转过头。

就见末广铁肠此刻将刀鞘放在地上,将军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表情严肃。

“是我不小心伤到了陈领事。冒犯到您,实在抱歉。为了不给国家添麻烦,我以死谢罪。”

他说话说的快,手上动作更快。

要不是条野采菊反应及时,可真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解书逸虽然想抓住两人伤到自己的把柄,但却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大。

一旦猎犬真死了人,军方怪罪下来彻查此事,他这个假身份可就要被人发现了,那到时候怎么玩儿?

解书逸连忙挤出一两滴眼泪,此时条野采菊刚把末广铁肠救下,就怕解书逸再闹什么幺蛾子,正想制止他说话时,解书逸却扑通一声抱住了末广铁肠。

他想不起末广铁肠的名字,索性就直接喊道,“面瘫脸,你可千万不能死啊。你还没给我做保镖呢。”

条野采菊见此不由的松了口气。

他连忙说道,“陈领事没有怪你,要赎罪的话,接下来几天就当好领事的保镖吧。”

直到这场闹剧结束,解书逸都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哪里不太对。

他实在想不出末广铁肠对他突然动手的理由。

他承认自己的动作是过分了一点,但立原道造和他身边的丫头都能理所当然的看戏,末广铁肠怎么就突然被激怒了?

真的是压力太大吗?

解书逸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他躺在政府为招待他特地开放的野外贵宾温泉池里,点开手机,指尖懒散的滑动着页面。

几滴清水被带到屏幕上,失控的页面猛的下滑直到落在最后一页,一张容貌俊秀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解书逸目不转睛的看着,直到落在照片的下面,那里备注着当事人的名字。

“西格玛”

这就是解书逸这一次的目标。

天际赌场的经理人,费奥多尔打在明面上的一张单牌。

对陷入困境的侦探社而言,这绝不会如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

解书逸点开图片,两根指尖在屏幕上扯动,将照片不停放大。

长相虽然俊俏,但也没有帅到惊为天人,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

西格玛,你是靠什么能让费奥多尔将你当做一张王牌甩出来的呢?

这是一张将侦探社彻底踩进泥里的牌。

不是简单的单牌,而是王炸。

解书逸摁灭手机屏幕,长长的叹了口气,疲惫的仰起头,将后脑轻靠在沿边的大理石壁上,身体不自觉的向下滑动。

似是听到他的哀叹,门外守着的条野采菊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朋友们都去打牌了,我也想去。”

条野采菊顿了片刻,而后问道,“陈领事想去哪里玩?我帮您安排。”

“天际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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