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

说着，她递给乐正樱一封信，乐正樱展开信纸，里面用晏月标志性的行楷字体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我曾在漫漫长夜中见到一个快被淹没在雨夜的孩子，荆棘周身，在乌合之众的人潮里举步维艰。像是玻璃瓶中的孤舟，黑洞中的淡水鱼，仙鹤折断了翅膀，无题的诗蒙上了尘，致郁的壳让她无言。在入学典礼上，我才知道这是个双面人，她还有思想者的一面，轻念以父之名，在鸦语社里也有六十四格上的精思。她也希望火钳留名，随着飞行船追逐月隐晦明，奔向自定义的人间世。终于在相见欢的笛声中，忘川的激流洗涤了她的黄金眼，一个黑暗骑士走入未来机关，眼见夜雪初霁。我终于明白，遇见她是过去的白泽在球体般的命运中的轮回。现在她沉淀了过往，也走过了那片黑夜，终于迎来了至暗时刻后的一朝破晓，成为了一个至高杰作。

乐正樱一时语塞，她转头看向窗外，太阳正在不远方的埃菲尔铁塔上方照耀着大地。到达了巅峰的光芒啊······乐正樱也想和它一样。

这座德弗罗朗咖啡馆曾经长期是萨特和波娃工作和思考的地方，周围的一切都无比安静。乐正樱想起了萨特的那句名言，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是亘古不变的，一个是高悬在我们头顶上的日月星辰，一个是深藏在每个人心底的高贵信仰。对她和晏月来说，她们心底的那份高贵信仰又是什么呢？

在过去的这一场长夜中，她们两人都各自走出了自己的挣扎，像是在同频成长，而在这最后的破晓中，她们心中一定都有一种情感在滋生。虽然可能算不上什么“高贵信仰”，但在她们心中一定是亘古不变。

想到这里，乐正樱脸上竟有了微笑。她轻轻起身，来到晏月身旁，伸出手去轻轻抱住晏月。“我的心中迎来了破晓，但我仍会永远与你同行。”

晏月也有了几分微笑，她也伸手抱住乐正樱，眼角边悄悄涌出了两行泪。在黎明以前的过去已经结束，她们还有破晓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