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叶铧鼓起勇气说。
“就要走了吗?”奶奶说着,看了眼门外,“时间也确实不早了。”
“奶奶早点休息。”
“天色暗了,注意安全。”
等叶铧跨出大门走了出去,老奶奶又盯着门外看了许久,最后又抬起了柜台上的书,翻看了起来。
独自走在归途中,心中的焦虑和恐惧又涌了上来。月亮升的更高了,好像在不停透着白色的寒气。叶铧远远的看去,在确认那个墙角没有任何东西之后,才慢慢地走过去。他把双手放在裤包里,想借此驱走下寒冷。走着走着,他忽然发觉裤包里好像有东西。叶铧从中掏出来一看,竟是一张破旧的纸钞,而纸钞上面的人像竟是那个恐怖又瘆人的老妇人。
叶铧全身的血液就像凝滞了一般,手心渗着冷汗,就在这个时候纸币上的那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的眼珠转向了叶铧。
叶铧吓了一激灵,赶紧把它丢掉,撒腿向前狂奔。四周环境不断变化,叶铧迅速的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拐过一个又一个的墙角,即使来到灯火通明的市中心,也总觉地在阴暗的角落里总有一双幽深的眼睛盯着自己。
到了家门口,叶铧就慌张地敲门。老妈把门打开,看到叶铧气喘吁吁的样子,就问:“我就让你送了一小袋米和一包衣服,不至于累成这样吧。”
叶铧侧着身越过老妈,躺在了沙发上,看到自己放在客桌上的手机,便看一看时间。晚上八点五十五。全身的汗浸湿了衣服,在老妈去睡觉后,叶铧便去了卫生间沐浴。恐惧还占据他的心中,他不敢把眼睛闭上,迅速地冲洗完,便跑到自己的卧室去了。
五六天过去了,叶铧整天都待在家中。老妈叫他出去走一走,他都敷衍的答应。幸而这五六天内,什么也没有发生,恐惧也就慢慢消散。当老妈又叫他出去买菜为做晚饭时,叶铧终于答应了。正打算拿着手机,又看到被他放在桌上的桃核,最后把它带上出了门。
叶铧向着菜市场走去。下午的菜市场,没有早上的人群涌动,但仍然不会冷清,因为不只有买菜的和卖菜的,还有一个人在家孤寂的老人来菜市场闲逛,寻找昔日的玩伴,也有带着自家三四岁的孩童,来感受下不同于家中的氛围。
叶铧一一寻找着老妈报给他的货品。走过蔬果区,又踏出肉类区,又拐过鱼鲜区,最后来到便利店,买了一些餐饮调料。看所有物品都齐全了,叶铧便向家里走去。
下午的光,不燥不热,打在身上很暖和。叶铧想了想那天晚上的事,他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那些神鬼魂灵,不能说是不相信,他也带着敬畏的心去看待它们。他想到那个店铺里的老奶奶,又想到许久未回的这个城市里的变化,最后又想到学校里布置的社会实践课程和自己无趣的大学生活。便又觉得那晚的遭遇,是多么的不真实。
就在叶铧回忆自己的过往时,他看到一只橘猫从他身旁的绿化丛中钻出,向另一条街道走去。叶铧从小就喜欢猫猫狗狗,甚至小时候妈妈朋友送给他们家的一条狗,在门开的空挡,独自溜出,就没有再回来时,他都为此哭了一两天。他学着猫叫,想吸引橘喵的注意力,可它头也不回,穿过马路向另一侧的小巷里走去。叶铧很好奇,便把手中的东西放在路旁,跟着橘猫的足迹走了过去。
跟着它来到了小巷里,橘喵这才回头看了一眼他,然后便跑了起来,拐过个墙角。叶铧紧随其至,可当他也拐过那个墙角时,却发现橘喵不在了,心中暗暗失落,便打算往回走。可当他再次拐过墙角,走出这片老房区时,身后却传来一声闷响。叶铧回头望去,是个肥胖的老人,他扶着墙,手里的一卷卷纸和几把小铁勺洒在了地上。叶铧慢慢走近,看到他满头大汗,脸色赤红,一只手在撕扯着自己的领子,最后双腿支撑不住它的重量,胖老人竟跪倒在地上。
叶铧刚想上前去搀扶,谁知胖老人竟冒起了烟,一眨眼的功夫,他的头竟然起了火焰,接着是双手,然后又是双脚,大火很快就把他吞噬,痛苦的嘶喊传入叶铧双耳。叶铧慌张的向后退去,他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110。
“你好,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
“有...有...人着火了,他就趴在地上”,叶铧语无伦次,慌张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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