锃亮的手工皮鞋,裁剪合体的手工西服,腰带扣上还有显眼的爱马仕大LOGO,手腕上的黄金腕表,真是复杂的打扮,低调加炫耀,能看出来,他身上有两个女人的痕迹和品位。
聂云舒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五官还是那些五官,国字脸,浓眉大眼,宽鼻阔口,给人老实有担当的感觉,可是聂云舒知道,这个男人有多么狠毒冷血。
聂云舒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慢慢的挣扎着起来,靠在床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来人。
聂腾飞进门就看到那个自己两年没见的女儿,模样没变,只是原来有点婴儿肥的鹅蛋脸现在变得苍白消瘦,就连肉肉的下巴都变得尖尖的,一对小梨涡也没有了,原来永远盛着笑意的眼眸变得冰凉冷漠。
现在更是嘴角都干裂了,头发乱糟糟像干草一样,头上还缠着绷带,宽松的病号服下的身形细细瘦瘦的一把。
聂腾飞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儿,她的眼神,像是阴冷的毒舌一样,那滑腻甩不掉的感觉让聂腾飞十分难受,身上的气场散发出来,无论从身高,性别,身份,都给到躺在床上的聂云舒压迫感。
聂云舒就那么淡淡的靠在床头,连一丝表情都没有,只有那双桃花眼从平静无波到恨意滔天,甚至染上了一层血红。
就在自己快要失控的时候,自己在大腿上死命掐了一把,垂眸,闭眼,掩去眼里失控的恨,被子下哆嗦的手也慢慢安稳。
“起来,去警察局说清楚,是个误会,撤诉。”聂腾飞语调冰冷不容抗拒。
聂云舒唇角轻勾,神色极淡,似笑非笑道:“您是哪位?”
“混账!孽女!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我是你父亲,你什么态度!”聂腾飞怒目圆睁厉声骂道。
聂云舒看着脾气大燥的父亲,倒是彻底冷静放松了。
抬着只剩下巴掌大的小脸,眼神直视着对面的男人,慢慢说道:“父亲?哦,哦,哦,对,我好像有个爹,就是太久不见,不记得了,这么一说,还真是。您是来给我交医药费,接我出院的?父,亲。”
聂腾飞气了个倒仰,怎么说?自己刚刚说自己是父亲,现在女儿要死不活的躺在那,自己说不给钱治病,不让回家?
这话,好说,不好听啊
“你的医药费自然是聂家出,你赶紧到警局撤诉!”聂腾飞咬咬牙,退了一步说道。
桃花眼里满是疑惑的问道:“我,为什么要撤诉啊?伤了人,不用负责吗?你是我父亲,不是要帮我吗?”
聂腾飞急步走到床前,双手抓着聂云舒瘦的只剩骨头的肩膀,压低嗓音,恨恨说道:“明明是你诬陷她!美倩连大声说话都没有,更别说伤人!”
聂云舒被摇的一阵头昏目眩,感觉喘不上气,拼命用双手推开他,狠狠喘了两口气,嘴角轻扯,嘲笑道:“对,所以是我这个坐过牢,杀人未遂的是坏人,对吗?”,
说完大大的桃花眼满是委屈,眼圈都红了,难过的低些头,垂下眸。
嗯,手上指甲的劈口,感叹自己真的是要好好养养了,这小身板折腾的太厉害了,
聂腾飞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女儿,感觉越来越陌生,如果两年前说她是年纪小不送是,失手伤人,那现在眼前的女儿,真的是不可救药。
“你想要怎么样?说吧。”聂腾飞站直了身体,自上而下的看着云淡风轻的聂云舒说道。
聂云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伸出细长白皙的食指晃了晃,“可别这么说哦,这要是被录音了,我可就是勒索了。我什么都不要,交给警察,就像,两年前一样,我们要相信公平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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