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被毒死了,为什么最大的嫌疑人是我。”江华烦透了不断出现的敲门声,他直视着用筷子指着自己的任仁杰,感到恼火。

“因为我是你的竞品啊……嗨,开玩笑的。”任仁杰赶在激怒江华之前及时收回筷子,专心扒拉米饭。

那气若游丝的敲门声停顿了一会儿,忽然再次响起。这次似乎响亮坚定的一些。江华想去开门,却被任仁杰一把抓住手腕。

“干……”江华转头看向他,「嘛」字还没有出口,就被任仁杰示意闭嘴。

只见他放下食物,慢慢起身,轻手轻脚地猫到门口,右耳贴着大门,细细聆听。

门外传来一名老妇的声音,“好像没人啊,怎么办?要不你再联系一下外卖?”

江华的脑袋也慢慢凑了过来,左耳贴着大门,与任仁杰四目相对。

“外卖说他送到了?那怎么没人开门呢?你再帮我问问?”

门外的老妇似乎正在和谁通着电话。

江华面对任仁杰,用手指了指门锁,示意开门,任仁杰摆摆手,示意等等。

可接下来的每一次敲门声,都敲到了江华的心坎里,敲得他越来越烦躁。要不是任仁杰在那里嬉皮笑脸,不当回事,他早就忍不住开门、道歉、外加赔钱了。

终于,门外安静了。

“耶斯~”任仁杰屈肘握拳,做了个庆祝的手势,继续回去干饭。

“你把人家外卖给吃了,刚才开门解释一下不就行了。现在可好,万一人家下次再来,我们怎么说?”

“外卖是你收的,你想办法去解释。”

“刚才是解释的最佳时机,之后就说不清了。”江华开始干着急,他最害怕被人误会。

但凡任何人对他能力或者人品产生质疑,都会让他寝食难安。

任仁杰扒拉完最后一口饭,抹了抹油光瓦亮的嘴。

“我教你怎么解释,你就说:地址虽然没有送错,但因为点单人的姓名和电话都打了码,不知道是谁送的,所以不敢吃。等了一会快递小哥没来取回,自己又急着出门,所以就顺路把外卖给扔了。”

“靠,至于编这么一大段瞎话吗?我只要说第一句就会脸红心跳,根本说不了这么多。”

江华自认为从小就不善说谎,他十分佩服任仁杰的信念感,吹这么一大段牛,心真的不会痛吗?

“你今天打卡几个「番茄钟」了?”任仁杰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开始剔牙。

“5个。”

“厉害啊。我不妨碍你,睡个午觉后就回图书馆去。”

上海的冬天是刺骨的寒,江华也想钻入被窝,打开电热毯,睡个暖暖的午觉。但是他忍住了。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分清轻重缓急,午觉可以以后再睡。

江华重新坐回到书桌前,按下番茄时钟的开始钮,奋笔疾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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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你的真实身份,你的初心。”耳边传来林管家的声音。

江华微微睁开双眼,他正抱着剧烈疼痛的脑袋坐在床沿,床上铺着大牡丹花图案的织锦被——他又回到了1930年。

“你知道我的初心吗?”江华抬起头,视线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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