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空旷地演武场旁乌泱泱聚了一群人,除了天丹门其他六支的门人弟子外,还有为其领路伴游的清净支三代弟子,由于其尚未筑基,故而除了日常的修炼课业外,还要在门中需要操值些杂事。
每日里寅时起身,子时才能睡下,虽说修仙之人体魄远胜常人,无需久睡,但日复一日的苦修劳作,消耗的不止是人的体力,对于心气也是极大的考验,再加上一众三代弟子修为尚浅,心性未定,只要门中有热闹之事,哪怕是些鸡零狗碎的小事,都有心打探参与一番。
因此,像七支百年小聚这样的大事,正中了三代弟子们的下怀,那些被选中领路伴游的弟子更是收到了无数同门艳羡的目光,现如今还发生了近似争风吃醋的比斗,可忙坏了这些领路伴游的三代弟子。
除了不怕事大,只怕事不大,去给凌熙悦报信火上浇油的弟子,其余弟子分成两拨,一拨组织现场六支“观众们”在外场开盘赌斗,后续若是代掌门师叔问起只要推给其他六支的师叔伯们便好,况且依现在的情形,代掌门师叔的怒火自然先与六支师叔伯们亲密接触,还轮不到门内的三代弟子,另一拨则四散飞奔,将此间消息通晓其他同门,好叫他们前来“助威”。
比起清净支三代弟子们的合作分工有条不紊,作为“观众”的六支师叔伯们就显得杂乱不堪了。
听息、守静两支注重修心养性,自然站在同以修心为主的存想支这边,而吐纳、导引两支注重炼体命功,则站在了行炁支那边。
吵吵嚷嚷的内容可是极多,比如是输是赢娶那凌熙悦,凌熙悦是美貌或是可怕,存想与行炁哪一方更强,修心和炼体谁先谁后谁为正道,乃至多少月前你欠我一颗灵石,多少年前我救你一条狗命之类的,一时间看得清净支三代弟子们眉飞色舞,又分出一拨,去准备些茶水干果,省的这些师叔伯们吵得累了饿了没了动力了,扫了他们的“雅兴”。
而作为此次热闹的制造者,演武台上站定对峙的两人,却已遭了冷落。
站在演武台东南角的乃是一名瘦高青年,眼窝深陷,面带寒霜,形如枯槁,黑色的道袍老远看去空荡荡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将他刮倒,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他那眼窝之中晶亮的眸子,透着犀利的光辉,让人不敢直视。
站在演武台西北角的却是一名粗壮老者,须发皆白,红光满面,额头两侧太阳穴处略微隆起,胸前肌肉撑开衣襟裸露在外,两臂自然下垂放在身侧,虽尚未用力,但虬结的血脉却已凸显,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就连微风到了他周身,都似乎要绕道而行。
原本二人放过狠话,立过约后就各自上台,寻了位置站定,但嘴上的狂放不羁,到了真要动手的时候早已无影无踪,他们互有忌惮,均打定主意等对方先动手,好见招拆招,来个防守反击,再一鼓作气出连招将对方一举击败,打好了如意算盘的两人,不言不动地站在台上,对台下的热闹充耳不闻。
就在这时,不知是台下的谁突然来了句,
“这谁输谁娶凌熙悦,不地道啊。虽然那丫头脾气暴了点,但好赖是个娘们,还是清净支天宏师伯的独女,也算有些家业,要是我啊,自行认输,娶回家供着算不得亏...”
“是啊,那赢了啥好处没有也不合适啊,难道赢个寂寞?”
“行炁老刘啊,你可不要放水故意输给存想老张啊,我可是赌了一百灵石买你赢的...”
“是啊,可不能故意打输啊,赌你赢的八十灵石对我来说算不得啥,但咱炼体命功的正道,可不能被你这场比试给糟蹋了...”
“呸,什么叫故意打输,还炼体正道,他有那赢的本事吗?我再加注一百灵石,赌行炁的撑不过一百招。”
“加就加,谁怕谁,老刘啊,你给咱争点气,只许赢,不许输,想娘们我们导引支有的是,打赢了任你挑,我给你说媒,若是打输了,哼哼,可别怪我我去你师尊那吹吹小风,他老人家的脾气,你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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