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完暴雨,这天空像突然被撕开了一般,竟露出了太阳的身影。

肖克面不改色,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而幸十九则瞠目结舌地左顾右盼。

“姑娘,快进来吧,这镇子有脏东西。”一旁的大娘在下暴雨时,反常地抱头蹲在了地上,像个犯了错的小孩,现在一看出了太阳,赶紧拉着幸十九往回跑:“小伙子,你也是,快点吧。”

肖克没有理会大娘的好意,而是走出了屋檐。

“大娘,我们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快晚上了么?这……这哪来的太阳啊?”幸十九第一次见到这般景象,有些口吃道。

犹豫了半天,又叹了口气,大娘还是决定告诉她

“唉,其实……”

鹿乡镇在几个月前来了一个新镇长,新镇长姓孙,大概四十多岁,平常沉默寡言。

进镇第一件事,孙镇长将镇上的几个黑恶势力当众吊死在牌坊上面,可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镇上的人们也没说什么,只不过有几个人将那些腐烂的尸体找了个山埋了。

就在这镇长来的第一个月末,事情就开始奇怪了。

北方星系,本就少雨,气候温和干燥,应该是一天晚上,雷雨轰隆,把好几户人家吵醒了,纷纷出来看雨。

据见过的人表示,下完雨之后,家里的小院莫名其妙地转移到了别人家门口。

而且,只要是天气有变化,这里房子的地理位置就会发生变化。

随着孙镇长在任的时间越来越久,天气也变得越来越邪门。

最重要的是,孙镇长的出面次数也变少了,人们传言,这镇长不对劲,但每当见到他时,也没人敢问这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有问过的人,三三两两的,但后来都消失了。

肖克走了之后,在这镇上兜兜转转了几圈,正是大太阳,肖克还穿着身长袖,汗流浃背,真是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逛着逛着,倒是看见了一座牌坊,上面吊着几根半截被砍断的绳子。

直觉告诉肖克,这个牌坊不一般。

正当他一只脚跨过底下时,头顶上的太阳突然消失不见,回到了夜晚的场景,星云密布。

跨回来,又变成了大太阳。

“这倒是,有点意思。”肖克摸了摸口袋里干瘪的烟盒,砸了砸吧嘴,没了烟抽,还真不习惯。

他看了看四周,碰巧,这旁边还真有一个小卖部,好像还有一两个人守着。那股成瘾的劲拉着肖克的身体到了柜台边上。

“老板,来包黄鹤楼,微信付。”肖克指了指玻璃柜台里的那包烟问道:“在哪扫码?”

那小贩是个老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额,这没手机,只能付现金。”

现在轮到肖克尴尬了。

他掏了掏口袋,现在的人哪还会带现金出门,没办法,只能打道回府了。

“我帮你付了吧,你转钱给我就行。”从柜台后面传来沙哑的男声,听着感觉人挺魁梧,等那男人站起来,却是骨瘦如柴,轻飘飘的,感觉都快站不稳了。

肖克扫了一眼,疑惑他是否会用微信不假,更让他疑惑的是这人身上的感觉。

一般的练家子,讲究架子正,无论是怎么样,脊椎不能歪斜。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这掰一下那弄一下,脊椎也这磨一点那磨一点,到老了,就跟捆踩得嘎嘣响的木柴似的,一晃就散。

这人,看着马上要晃散了,但总有个什么劲拉着他。

像个练家子,但又不像个练家子。

“我才四十岁,不是老人。”那男人笑了笑,仿佛看穿了肖克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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