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命抹了几下脸,让脸上看不出哭过的痕迹,康斯坦丁才敢回头看向家门。
只是,此时他的位置已经接近拐角,再怎么张望也看不见了。
突然有种不详的念头涌起:这会是他与当中多少人的最后一面?
康斯坦丁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急忙在心里自我劝说,对外表现出的就是心不在焉地几乎撞到好几辆经过的车辆。
好在康斯坦丁很快缓了过来,回头看向佐伊,“你应该记得佣兵们的住所吧?”
佐伊脚侧轻拍了两下马腹,让马靠近到离康斯坦丁座下马只差半个马身,“是,不过已经跟那边谈好了,待会都收拾完在列奥尼达斯之门外的卡珊德拉广场回合,不需要再去旅馆。”
康斯坦丁脑海里转了下康堡的地图,大致明确了方位,“船是在金苹果码头?”
佐伊表示肯定。
“行了,没事了,那就先去工坊那边。”
康斯坦丁转过弯后,轻踢了一下马腹,让马带着整个车队开始加速。
因为康堡内部较好的治安与路况,康斯坦丁可以放心的自己打头还让马自己小步快走赶路。如果是在户外,他不仅得派斥候前出侦查前方路况与可能存在的威胁,还得让护卫在前方保持戒备,避免在突袭下先把主君丢了。
不过嘛,因为近几百年人口的增加和基础建设的改善,除了近期才遭受“紫疫”的地区,大部分地方都很难遇到在当地领主掌控外的敌人。
对比起前几天康斯坦丁堪称微服私访出行的不受关注,今天他接收到的好奇目光就很多了。毕竟,因为近几年的和平,康堡人也很久没见到像他现在这样明显是要武装出行的车队了。
当然,那些行商大车队的武力对比起康斯坦丁的队伍来说只多不少,只是他们不太敢在城里摆出这种气势汹汹的架势。
何况,这些人的武器装备大都得安置在城外的码头仓库或者船上,像康斯坦丁这伙人一样在城里摆明武装,没点身份是做不到的。
沿着大道一路直行,康斯坦丁步入了“贵族区”外整座城市最大的部分——也就是先前说过的普通住宅区。这个区域居住的是有稳定工作或城内地产的市民——上至开店的小商人,下至在城里工坊工作的技术性工人都在这个区域。
说是主要,其实是因为,在传统的看法里,只有这些能够居住在內城墙以内的人才能被看作是康堡人。在內城墙与中城墙间的广大区域内,还生活着十几万起步的贫民。
这些贫民大多没有工作技能,能做的只有在內城墙边缘的工坊当劳工和在城外的码头、货行当搬运工,只能勉强维持着生存而已。
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內城墙以内的人是“活着”,內城墙之外的人只是“生存”。
康斯坦丁第一程的目的地,就是位于城墙边上的工坊区。
由于既要技工,也要劳工,再加上内城那些富人又不愿意自己的财产暴露在外,又不想被做工的噪杂声音吵到,康堡的工坊区自然而然地形成了靠着內城墙的一圈。
随着周围的房屋逐渐变得破旧,变得低矮或狭小,市民的着装与神色也在发生变化:
他们的衣服上开始出现显而易见的修补痕迹,明显技艺不足且使用了颜色不对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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