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琴声响起,它标志着成人礼的结束,也标志着宴会的开始。仆从从小门中鱼贯而出,将美味珍馐端给每一位来宾。
作为典礼的主角,康斯坦丁也没办法逃开酒桌应酬的命运。在南诺曼,这种大宴会主要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由几个六到八人小桌组成的“上位”,和由好些长桌组成的下位。一般来说,上位是招待与宴会主人地位相近的宾客的,而如果地位(通常是爵位)差距两级,那就得去下位坐着了。
不过,下位的长桌也会有地位之分,越靠近上位,宾客的地位和主人的亲密程度也会越高,很多时候都是地位略差但与主人关系密切的下属坐着,以示“代宴会主人招待来宾”。
理所应当的,主人地位不同,宴会位置不同,所呈上的菜肴也会有所不同。譬如在公爵家的最上位,也就是皇室代表三皇子、教廷代表地区大主教所坐的一桌,就要呈上由产自遥远东方的藤椒腌制并炖煮而成的孔雀肉,用南方半岛出产的蔗糖包覆并撒满孜然烤制的西海鳕鱼,还要有地中海中晒干烤制后最顶级的鱼籽饼作为小菜。余下精致的面点,舒爽的沙拉自不必说,也都是要用纱勒斯平原上产出的最顶级的食材。
如果你坐在靠近大门的下首,那就只能屈尊吃些蜂蜜烤鸡、猪肉馅饼或者牛奶烤蛋(布丁~)这样普通的食物,食材也只是市面上普通的食材,远谈不上顶级。
康斯坦丁悲伤的看着这些完全没功夫吃的食物,只能举起酒杯,向着与公爵相谈甚欢的大主教致敬。
“哦,康斯坦丁,真高兴你成年了,”头发花白的主教色萨洛尼奇是公爵的旧识,“当时给你洗礼的时候我可想不到你今天会长那么大呢!你比你父亲都高不少了!”
公爵的身高在贵族圈是一个知名的话题,但实际上他的身高换算过来有一米六八,只是因为太过健壮才看起来像个矮子。
而旁边的三王子也插话进来,“他肯定能给奥特曼人好看,像他父亲年轻时那样,对吧?马上就要出发的骑士?”
这位是个消息灵通的——不过公爵也从来没隐瞒过要把康斯坦丁送去珀卡利亚对付奥特曼人的想法。
“都是父亲教导的好(公爵默默喝了两口酒),借您吉言,我会从那边杀回康堡让异教徒尝尝厉害的。”
“那我这个老头子可就在康堡等着你携圣父的荣耀凯旋了,”主教和康斯坦丁又互敬了一杯酒,“不过有你父亲这位帝国铁壁在呢,康斯坦丁堡会重新夺回失地的,你要对你父亲有信心。”
“色斯,”公爵无奈的制止了他,“我都不知道我有那么大本事。”
“嘿,康堡每个人都知道,是您把奥特曼人挡在河的那边五年。别人可做不到。”三皇子释放着显著的善意,作为回应,公爵也只能应下,回敬了他一杯酒。
几番应酬后,康斯坦丁找了个借口离席了。当然,也不全是借口,这会的酒都还是发酵完陈酿过的葡萄酒或者啤酒,虽然酒精浓度不高,但一杯接一杯地干下来,不说膀胱受不住,康斯坦丁自己也感觉到了几分上头。
天可怜见,他馋那些平时吃不到的孜然老久了,因为烧烤这种东西代表火,被认为不适合健康,康斯坦丁只能在汤里面见到孜然,那还不如不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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