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咚!咚!”

……

“关门关窗,防火防盗!”

“咣!”

夜雪初霁,冷风如刀,莒州城内,城守府衙门前的大街上,两名更夫佝偻着身躯,缓缓挪动脚步,有气无力的声音在死寂的城池上空回荡。

更夫的迈着不变的步伐,手中的灯笼将光明一点点推向前方,把黑暗留在身后,街道两侧昏黄的光晕之外,一道道黑影蹑足潜踪,悄无声息的缀在后面。

蒙古骑兵营房孤零零的矗立在莒州城东北角,这里原本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私宅,三进的院落,百余间房舍,占地好几亩,被征用之后,前院和中院用来给士兵和军官住宿,后院则是马厩。兵营的前大门有两名蒙古士兵看守,昼夜不息,后门只有日间才有一名蒙古兵坐镇,因为平常只有马夫进出而已。

蒙古人将西面邻近的房舍拆掉一大截,院墙之外,足足留出五十步的空地,一览无余,加之正门面朝大街,东、北两面靠城墙,易守难攻。

高大的门廊下,悬挂着两盏硕大的白灯笼,灯笼正下方,两名腰挎弯刀的蒙古士兵往来踱步,机警的目光不时扫向白雪皑皑的街道。

更夫的影子短暂的引起士兵注意,仔细分辨之后旋即将目光移开,此时,街道的对面,灯光照不到的黑暗中,佐久间隆史将手一挥,下达了狙杀令。

四名武士越众而出,弯腰低头,紧贴地面,飞快的移动到灯光的边缘,停住脚步,凝神望着十余步外的蒙古兵,待得两人转身相向而行之际,陡然跃起,寒夜中只见四把太刀闪电般交错挥下,两颗头颅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飞了出去。

武士们源源不断从夜色中飞奔而出,头顶上造型夸张而又诡异的头盔在灯光映照下显得异常恐怖,仿佛一群择人而噬的猛兽,他们旋风般的冲进兵营的大门,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惨呼和惊叫。

洪天泽和佐久间隆史提矛拎刀,刚刚随着人流走进前门,武士们便已经肃清了前院,纷纷从左右两侧的房舍中跳出来,直奔中庭,准备从那里向中间的院落突进,与此同时,一阵阵鼓嘈声从后门处响起,飞快的向前移动,与前面的武士遥相呼应——蒙古兵与战马之间的通道已经被封死了!

此时,不知道是谁打翻了灯笼,引燃了一扇木窗,火光瞬间蹿起三尺多高,将中庭照的透亮,冲在最前面的夜叉面具武士飞起一脚踹开第二进院落的大门,双手挥刀跳过高高的门槛。

黑暗中一箭飞来,正中头顶,夜叉武士直挺挺的倒向后方,紧随其后的两名武士反应神速,在落入门槛的瞬间脚步一错,连续两个滚翻,隐没左右两侧的门廊里,可第四个戴着河童面具武士就没有这么幸运,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便被接连飞出的箭矢射成了刺猬。

河童面具武士的护甲卸掉部分力道,没有立时毙命,反倒在疼痛的刺激之下爆发出惊人的潜力,双手高举太刀,嘶吼着向前疾冲,越过门槛的瞬间,最先被射中的夜叉武士竟然也翻身跃起,举刀过顶,与河童武士并肩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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