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刚走后,樊忠立刻出来,命人将淮安军的几名主将叫来,与洪天泽一起商议军情。
在武锋军加入淮安军之前,整个淮安军总兵力在两万左右,对外号称五万,分别驻屯在淮阴、楚州、海州、涟水,肩负西至洪泽湖,东到大海之间的漫长防线。
由于极度缺乏战马,淮安军只有不到两千人的骑兵,无论是战力还是数量都远逊于蒙元,完全没有办法与其野战,而樊忠为了避免被敌军一鼓而擒,骑兵不是集中使用,而是打散了,以五十人的队为单位,分派到各地,作为步兵的辅助。
洪天泽不由想起师傅说过,军中吃空饷的事情,那么淮安军的总兵力,估计最多就一万五千上下,又没有足够的骑兵来机动作战,自然只能是被动挨打,实际上的应敌之策不过一个拖字诀——死守坚城,把敌军拖垮。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商议之中,商讨的重点放在各军要如何加固城防,囤积粮秣军械,相互之间如何协防,守不住的话,往何处退却,等等,完全是坐等敌军来攻的架势。
武锋军虽然小胜一场,但毕竟是乡勇升级而来,各军主将完全没把洪天泽放在眼里,而清河口又不是固有的城池,他们看不出有何特殊之处,于是将武锋军和清河口一起,当做可有可无的。
洪天泽初时很是有些气恼,良久之后,反倒想明白了——姑丈久在军中,必然知道积习难改,才布下武锋军这着闲棋,倘若人人都明白了,敌人自然也知道了!
洪天泽原想提议,将骑兵集中在一起,严加操练之后,再相机深入敌境袭扰,让蒙元不能从容部署,如此一来,既减轻了前线的压力,也让百姓能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可想通前面的问题之后,哑然失笑,明白自己委实年轻,不同事故。
樊忠本来还怕冷落了洪天泽,没想到他竟然自得其乐,颇为意外,这才想到,制置使大人对此人另眼相看,仅仅一个勇猛和亲眷,怕是远远不够,于是打断了部将们的高谈阔论,笑眯眯的望着洪天泽,问:“洪统领,你对诸位大人的提议有何高见啊?”
洪天泽起身抱拳行个圈揖,轻笑几声,“在下才疏学浅,又没上阵厮杀过几次,哪里有什么高见。不过,诸位大人若是愿意听的话,在下倒是有一点浅见。”
樊忠连连点头,“说来听听无妨。”
洪天泽轻轻嗓子,用试探的语气说:“咱们涟海楚淮四地,绵延数百里,纵使果真有十万大军,处处设防,同样不免到处是漏洞,更别说阻挡住蒙元骑兵突袭了。不过,敌军野战虽强,但攻坚能力颇为不足,各位大人据城固守,以逸待劳,防守反击,实乃高明之极。”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了洪天泽这几句话,几位将官不约而同手捻胡须,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樊忠在暗自发笑的同时,静待这位年轻部下说出后面的话。
“我军此前的兵力配置乃是将重兵部署在一线城郭据守,虚内而实外,主因乃是兵力不足之下不得已而为之,但还是有些风险的。在下以为,倘若蒙元吸取教训,征集大量步军配合骑兵作战,再配以充足的冲车、云梯、楼车、投石机等器械,集中全力于一城,一旦得手,整个防线便会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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