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傅觉得罗刚如何?”洪天泽说道:“徒儿见他的营垒修筑的颇有章法,驭下甚严,队伍军容严整,颇有才略,加之他久在军中,军旅之事必然烂熟于心,是故想把他招徕到武锋军来。”
陈巨笑道:“这便是方才所说的疏漏之处——不错,这个罗刚有勇有谋,可你忘了,他是正儿八经的官军,哪里会愿意投咱们这刚刚拿了诏命的新军?再者,你一个小小的统领,调到樊忠麾下还不到十天,便想挖他的墙角,他会做何想法?”
洪天泽立时额头见汗,暗道:“古代的官场真不容易。”
连忙讪笑道:“幸亏徒儿没说出来,不然,可就麻烦了。”
陈巨安慰道:“麻烦未必会有,樊忠倘若非李大人心腹,如何会将我们调给他?不过,我们既投身官军,便要按官军的规矩来,不可乱了规矩,犯众怒。”
“徒儿理会的。”
陈巨想了想,道:“我想,李大人必然对樊忠有所吩咐,咱们尽量在三天内把浮桥修好,让罗刚看到,如此一来,樊忠便会对你,对武锋军真正的另眼相看。”
洪天泽自信满满的说道:“师傅放心,用我的办法,快则一日,慢则两天,浮桥定然能修好。”
陈巨起身笑道:“好,那咱们便算是开了个好头。”
洪天泽的修桥之法虽然新颖,但简单易学方便操作,在河边随便演示几下军士们便了然于胸,立时争先恐后的跑去验证。
为了加快进度,洪天泽特意命建造两个木筏,从河道两端同时往中间打桥墩,最开始的几个桥墩打起来颇为费力费时,事倍功半,可一旦军士们操作熟练,摸出窍门,便很快变成了事半功倍,日头刚刚开始西斜,四十对桥墩就全部放妥了。
洪天泽怕打桥墩的军士过于劳累,早早便让他们到河岸上休息,一直待在岸上的军士则用斧锯将砍伐来的木料修直,截成同样的长度,等待来日铺设桥面。
罗刚所部并非自己属下,不便差遣,洪天泽仅仅是请他们从旁协助,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的就在一边看着。
武锋军早上开始修桥之时,罗刚带着些许讥诮的笑容站在“七棵松”营垒的大门口,可等到两个桥墩砸下去,他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当看到桥墩迅速从两边向中间汇聚,他的脸上已写满了钦佩,于是悄悄的走到陈巨身旁,低声问道:“陈将军,敢问你们洪统领到底是什么来头啊?看年纪吧好似不大,可为何他所用之法我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陈巨正想借机给洪天泽在军中造些声势,正色答道:“罗兄弟,我家统领的确年龄不大,但论到见识之广博,嘿嘿,某家敢夸个口——整个大宋军中,无出其右者!”
罗刚的好奇心瞬间被调了起来:“何以见得?”
“我家统领自幼长于南洋三佛齐,那里乃是东西各国商旅、使团往来交汇之处,久而久之耳闻目染,自然便通晓各地风俗,了然不同的技艺——这修造浮桥之术便源自极西的大秦帝国。”
罗刚一下子愣住了,良久之后,喃喃低语道:“想不到,我天朝上国竟然,竟然还——”
陈巨早已料到对方的反应,当即回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我们虽是天朝,嘿嘿,也未必便事事强似他国,老实说,也无此必要。”
罗刚闻言又是一愣,发觉面前这位武锋军的队将竟然也谈吐不凡,态度更加恭谨:“敢问陈将军,洪大人既是商贾出身,那,那他的武艺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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