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符艰难地坐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如同仙人飘逸的陆压,心中满是震撼,他现在彻底吗ing白了当初大哥王秉成叫他去寻陆压的深意了。
他就是这么一个能够带来奇迹的人。
看着陆压离去的身影,王元符一阵惆怅,他现在还有话想要对陆压说,但是一想到他刚才出手击杀九婴的模样,心中就阵阵后怕,要是这人精神错乱对自己出手,那他的下场估计和猫又差不多。
王元符看着陆压园区的方向,发现那里原本的山顶密林,竟然变成了光秃秃的平地,上面还有一座高大的黑色祭坛,还有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旁边还有三个黑色小点,他眯眼去看,这三人中有两位都身穿灰色道袍,而另一位,则是他的大哥王元符,此时身旁三位虚幻身影飘动,正是他更进一步的尸神。
“嗯嗯嗯!?”
王元符被震惊的目瞪口呆,赶紧恢复了些许体力,拖着满身伤口向那边走去。
……
天桥山顶,五鬼尸神祭坛。
祭坛四周是九道阶梯,法坛高建于其上,平台正中心是一高耸高大立柱,立柱分为三层,下层四角四龟首,中层九柱擎天,最上则是一方青铜大鼎,鼎内装着是两具人身。
熟人,正是知县袁长泰与县城姜道周,这两具尸身也是残缺之物,面容扭曲惊惧,想来死的时经受了难以想象的恐惧和痛苦。
其下,则是苦苦颤抖的两安一王一尸傀,两安对峙,身上衣服破烂,显然是已经颤抖已久,而一旁策应的王秉成和周身环绕的三尸神却是衣装崭新,显然是刚来不久。
而硕果仅存的第五名【五鬼尸傀】,竟然在天空中飞翔,就是身上破破烂烂,一道巨大的伤口将肩膀几乎切了下来,但是尸傀仍然不倒,毫无疑问,那正是出自安昌宁井字符的手笔。
“安老道,有没有什么符法能一招把这劳什子鸟人尸傀和他后面的祭坛都给毁了!”王秉成一口老血喷出,他的声音此刻愤怒至极,他的三尸神操控他人情绪的手段在功法任何生灵的时候都称得上是神迹,但是面前的尸傀却一点可供影响的余地都没有,这让他恼怒至极。
好在翻江罗汉的底子还在,凭借三尸蕴带共生的观音宝相护体,这尸傀倒是伤不了他,只是僵持住而不得寸进。
但是如果任由现在这样消耗下去,那失败的必然是安昌宁与王秉成。
在安昌蒲指示猫又九婴前去阻拦的时候,安昌宁就有所感应,循着小路一路前行,竟然误打误撞地来到了这山顶,即使对于安昌宁来说这山顶幻术也同样奇妙,远处看不破,直到接近些才看明白其中门道。
这便是安昌蒲准备给自己羽化登仙的祭坛了,他准备了九九八十一名泸溪县生民,换了别人看可能不认识,如果是和师复来认估计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被下了蛊虫迷惑的劳财主一家八十一口人,此刻他们正浑浑噩噩地走到了祭坛面前。
每一人走过祭坛,这些被迷惑的人便自刎而死,飞溅出的血液尽数被那邪门的立柱高鼎吸收,每吸收一人份的血液便要变红一份,现在,已经有三十人自刎而亡了。
变红的不只有邪修法鼎,还有安昌宁的眼睛。至少有二十多年没有这么多人惨死在他面前了,还是这种被人控制自杀的荒诞死法。
“如此伤天害理谋害人命,你就不怕遭天谴么!”安昌宁说道,不过这一嗓子是冲着走上高台的迷途之人喊的。
可惜无用。
长剑架肩,手掣利剑,随后旋转着死去,喷溅的血花如雨,溅了一地,甚至有一滴温热的血飞了数米,落到了安昌宁的脸上。
三十一。
“啊啊啊啊啊!安昌蒲,纳命来!”
安昌宁几近失去理智,水符火箓寒冰法如同夏日飘飞的杨柳絮团飞出,将安菖蒲覆盖住,种种法术在空中纠缠又分离,最终化为一场摧残的爆炸!
红的,蓝的,紫色,种种符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了,而威力更是前所未有,炸开的法力余韵直接将最近的阶梯破坏,随后又是一道锋芒夺目锐利至极的井字锋芒切割而出,齐齐杀向安昌蒲。
而安昌蒲手里也不闲着,这些年为祸四方收集的邪术收纳的阴灵也都一股脑撒了出来去迎安昌宁的锋芒,但是统统在一道井字符面前化为了齑粉!
携问天之锋的井字符所向披靡,连破安昌蒲四五道防御,最终切在他的肩膀上,落了个跟自家尸傀一样的伤口。
“呵呵,师兄别着急嘛……”
原本安昌蒲满是褶子的脸庞一笑,怕是尸斑都要抖落下来了,但是今日却不知怎的,这仿若僵尸一般的脸孔,居然慢慢恢复了两份青春的光泽!
五鬼尸解齐神术,修炼之尽头,可使人返老还童,陆地飞仙!
虽然数千年来华夏大地上到底有多少仙人飞升而去,但是安昌蒲确实是感觉到了血脉中那鼓动的生命力。
此刻他虽然身受重伤,但是语气中却是满到溢出的激动与感慨,这些年来杀人害人无数,这升仙的法子,终于被他走通了。
他一边捂着自己的伤口,一边看向身后的高大祭坛,那里面每一人自裁而亡,其生命力就会由阵法所指引而回馈安昌蒲,如今三十一人已经死去,他的登仙路,也算是走了一小半了。
但是还没完,这登仙路的条件苛刻,除了九九八十一条普通姓命之外,还需有一正派修士心头血作为铺垫,还需此人阳元未泄才可以。
在场三人中,只有安昌宁一人符合条件,所以,是他安老道看破环境来到山顶,正是安昌蒲授意,他必须要在高坛之前格杀安昌宁!
……
“师兄,古往今来由几人能够登仙而去,如今师弟我能建如此神功,师兄合该祝我!”安昌蒲感受着源源不断地生命反哺,此刻已经彻底癫狂。
王秉成屡次想要杀进去阻挡面前这荒诞又血腥的祭祀,但是任他如何冲刺,总是破不了这羽人尸傀的防御,十数次冲锋皆是未能突破敌方防线。
“安老道!”王秉成突然大声喝道,原来是安昌蒲趁着安昌宁刚刚施展巨量法术此刻气息紊乱,阴戳戳地搞偷袭,安老道一时不查被击中,一下子倒飞出去数米,王元符想要出手营救,又被羽人尸傀阻拦,一时间焦头烂额。
安昌宁艰难地直起身来,他可没有血源法阵反哺灵力,鏖战至此已经是法力空虚,若非如此也不会中了安昌蒲的偷袭,茅山上他和这师弟斗法斗武十数年,从来就没输过,而如今,是往日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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