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扒开一旁的竹竿上面用黑墨笔写着一段话。

朝阳初升风犹凉,钓翁已坐曲岸旁。撒窝紧,垂竿忙,静等鱼儿别龙王。——渔歌子《晨钓》

“钓鱼?”

老头在给我们到茶水,我们五个人坐在九仙桌上,三叔坐上桌两旁的是蔡头和大葵,老头端出来的茶很香,三叔拿起来品了品说是凤凰单丛这是厦门招待贵宾才能喝到的名茶:三叔说道:“三十年?什么鱼啊?三十年东西南北的龙王老爷都能钓上来了吧,我们都嘬了一口热茶下肚整个人热乎不少。”

老人家一乐,看了看自己满墙的钓竿,“这三十年财力不都是花在钓竿上面了,大部分时间,是用来找饵料,那条鱼,普通的饵料是不会上钩的。”

我曾今听说过一些钓家的传说,犹豫了一下,三叔点上一只烟道:“钓鱼我不会钓,不算行家,但是有人肯愿意教我也肯学,不过听说过国外很多钓手,最厉害的是做特殊的饵料,每个都有独门秘籍。”瘦子点头:“瘦子我也会钓鱼,我还会炸鱼呢,老人家你有什么事儿直说吧,别诳我们,我们被人诳了好多次了,玩不起了。”

老头并不着急,而是又泡了另外一种仙雾凤茗,我心中咯噔一声,我说老头这些茶可都是厦门的名茶,这些茶有钱都未必能买到,老头心说这是之前那个倒斗行家馈赠的我舍不得喝放到现在据说放的越久泡出来的茶越香,三叔对老头说道:“这地方你就一个人住吗?这村子的男丁都上哪里了,老头也喝了口茶我来这个村子差不多有四十年了,这些房子还是村里面的男丁出门干活回来帮忙反修的你们也看见了这地方很穷。”瘦子心说这老头该不会已经安排好了摩托车的时间,让他们等我们聊够了再来吧。我靠,这村子除了山啥也没有啊!

急上脸老头就看了出来,拍了拍三叔道:“我看这阵势,你是这群人中当家的吧,当家的不能毛躁,你看这位小伙子,一点也不着急。”

他指了指酱油瓶,酱油瓶还在打量这些钓竿,我问三叔这人平时也这样吗,独自一个默默做事情,我曾今都有点害怕起来。怕他安静着安静着,得什么心理毛病。

三叔对老头道:“他急起来吓死你,大爷,瘦子也是这个意思,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大过年的,家里还有老人等着呢。”

老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黯淡,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好吧,实不相瞒,我是希望你们帮我去发一个冢,那棺木有个东西,可以用作特殊的鱼饵。”

三叔和蔡头对视一眼,大葵咳嗽了一声:“牛逼啊,老人家,您这不会是一语双关的切口吧,实不相瞒,大葵我!”大葵拍了一下胸脯:“新中国最后一个文盲,听不懂。”

“并非是切口。实达意思。”老头正色道:“所以我说你们该听我说完,否则你们这些外行听起来,是会觉得匪夷所思。”

瘦子和我再次对视,瘦子使了个眼色给我,意思是:为了摩托车,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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