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车子坏了,我忙着去报信,就把车子放在路边,等全村的人都撤到了高岗上,我回去找自行车的时候,已经没了。”秦卫东道。

“啊……”父母和老姐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可是家里唯一的一辆自行车,虽然已经是老老爷级的,但毕竟还能骑,现在竟然丢了,怎么可能不心疼?

“县领导说了,我是因为急着报信,自行车才丢的,答应奖励我一辆新的自行车呢。”秦卫东急忙说道。

“奖励你一辆新的自行车?领导真是这么说的?”郭玉莲惊讶地看着二儿子。

“当然是真的。”秦卫东不眨眼地说道。

其实,秦卫东也无法确定,县里会不会真的奖励给他一辆新的自行车,但他怕父母过于心疼,又怕他们埋怨自己,只能这么说。

既然重生了,以自己前世的本事,想办法赚钱买辆自行车,还不是小意思?

见父母和老姐似乎都有点不相信,秦卫东忙对他们说道:“为了帮助村民撤离村子,我整夜都没睡觉,困死了,我先去睡一下。”

“快去睡吧。”父亲秦大年难得如此贴心。

“嗯。”秦卫东忙不迭地往屋里走去。

走进堂屋,看着四面墙壁和顶棚已经被灶烟熏得看不出本来面目,再看看两个屋角的两个大粮食缸上,堆满的破破烂烂的杂物,再看看坑洼不平的泥土地面,秦卫东禁不住咧咧嘴。

贫民窟一样啊。

咋会这么穷呢?

父母和大哥都是本本分分的庄户人,除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只知道从土地里刨食儿,最多就是再养点牲畜和家禽,换点钱补贴家用。

其实,作为庄户地里大拿的秦大年,家里粮食亩产是村里最高的,加上郭玉莲养牲畜和家禽的收入,原本家里日子是挺好过的。

就是因为郭玉莲的父母常年生病,轮流进医院,家里不得不把大部分的细粮拿去换钱,连同郭玉莲养牲畜和家禽的收入,大部分给郭玉莲的父母付了医疗费,剩下的还要培养两个学生。

再就是一大家人的吃穿用度。

还有秦大年的老气管炎,有时候也需要吃药。

这还多亏了奶奶苏丽蓉和大姐秦卫珍经常接济。

秦大年家之所以这么穷,主要是给郭玉莲的父母给拖累的。

而秦大年又是十里八乡难得一见的孝子,他对岳父岳母,跟对老母亲一样孝顺。

最主要的还是,秦卫东的舅舅和大姨妈根本指望不上,赡养姥姥姥爷的担子,就都落在了秦卫东的父母身上。

其实,郭玉莲的姐姐郭玉凤家,日子本来也挺好过的,可惜,郭玉凤的婆婆和公公也是常年生病,家里的一点余钱,都给二老付了医疗费。

两个月前,郭玉凤的婆婆去世了,想不到昨天夜里又发生了山体大滑坡,把自己的家都给埋了。现在日子就更难过了。

秦大年当了十几年的生产大队大队长,十年前因为一场大病,辞去了大队长的职务。

当大队长的十几年里,他从来没有额外的拿公家一分钱好处不说,有时候还会倒贴。

家里穷得叮当响,倒是赚了个好名声。

还好秦卫东的大哥秦卫平泥水活干得不错,农闲时跟着建筑队出去干干活,在补贴家用后,还能有几块结余。

而那几块结余,是留着娶媳妇用的。

进入久违了的睡房,看着曾经多次在梦中出现过的那盘土炕,看着炕上那黑乎乎的破旧的炕席,那三卷卷成花卷样的,补丁摞补丁的被褥,秦卫东禁不住再次咧咧嘴巴。

躺在土炕上,头枕被窝卷,看着墙上《以粮为纲》和《穆桂英挂帅》的年画,再看看旧报纸糊起的顶棚,秦卫东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一重生就出名了,但这也不能当饭吃,家里的光景就摆在这里,接下来用钱的地方会越来越多,该怎么尽快赚一些钱呢?

这么想着,秦卫东摸了摸绿军装的口袋,翻遍所有口袋,发现身上还有5毛钱。

难道现在的自己,全部资产就只有5毛钱?

刚才母亲也说了,家里全部资产只有30块钱,还要拿出20块钱来救济大姨妈家,看来家里是真的没钱啊。

连本钱都没有,怎么去挣钱呢?

总不会像大哥一样,去干建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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