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穆远征这句话,祝卿安俏脸一变,泪水遏制不住在脸颊上流淌。

她嗓音哽咽道:“娘就是担心你把这房子卖了,才故意把房契给烧了。”

“哼,你不要和我提那个老不死的。”

穆远征冷冷道:“要不是那老不死的把房契给烧了,老子把这房子卖了交上学费,现在早就该是武夫了。”

说吧,他便不再多言,直接一脚踹开隔壁的房间门,然后在里面一阵翻箱倒柜。

不一会儿,他又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站在祝卿安面前伸出手:“钱呢?”

祝卿安摇了摇头,语气坚决的说道:“阿弟,我们家哪还有钱,你就不要再赌了,好好在城里找份活干吧。”

此刻的穆远征就像是被激怒的野狗,怒气冲冲道:“老子要是不赌,怎么赚钱去交学费习武?”

“别啰嗦,把钱给我。”

祝卿安依然是坚决的摇头。

见到祝卿安这副模样,穆远征当即暴怒:“你只是我爹娘捡来的童养媳罢了,你要是不给我钱,信不信我今天把你给卖了?”

祝卿安身子一颤,甚至都忘记了哭泣,只是呆呆的看着他,暴雨梨花的俏脸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似是没想到,在这个世上和她相依为命的人,嘴里竟然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这是武渊刚刚给我的一两二钱银子,你拿去吧。”

祝卿安从怀中取出武渊刚给她的银子,语气漠然的递给了他。

穆远征接过银子,便径直往大门的方向走。

祝卿安见状,哪能不明白对方的打算。

她急忙追了上去,拉住穆远征的手,哀求道:“阿弟,那银子是拿来交下个月的税银的,你不要再赌了。”

“滚开!”

穆远征甩开她手,再次加快了脚步,推开大门便走了出去。

祝卿安看着穆远征离开的背影,呆呆的站在原地,泪水再次从眼眶里无声的涌出。

“你没事吧?”

武渊走上前去,宽慰的问道。

这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祝卿安说到阿弟的时候会欲言又止。

合着穆远征是一个烂赌鬼,祝卿安也不知道该如何和他介绍。

祝卿安这时候才意识到,家中还有一个人。

她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讪讪的笑道:“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

武渊笑着摇了摇头。

“以前阿弟不是这样的。”

祝卿安语气哽咽道:“爹爹还在的时候,阿弟在北斗武馆习武,那时候的他还是个非常上进的人。”

“后来爹爹意外殉职,娘亲卧床不起,家里要给娘亲买药治病,没钱给阿弟交学费后,阿弟就一蹶不振,还染上了赌瘾。”

“家里值钱的东西,也都被他卖掉输完了。”

“娘亲担心他把这房子也输掉,才特意把房契给烧了......”

“现在银子也没了,下个月的税银也交不起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此刻她的脸上,尽是茫然之色,似是不知道未来该何去何从。

听完祝卿安的这番话,武渊心头不由轻叹一声。

在这乱世之下,普通人确实是举步维艰。

交不起税银,男人会被征徭役或是入伍,女人的境遇无疑会更加不堪,一般都是被卖去勾栏妓院接客。

武渊再次掏出二两碎银递了过去,笑着说道:“这点银子你拿着,就当是我明年的租金吧。”

每月一钱的租金,低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点银子,就当他对这低廉房租的补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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