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一轮圆月挂在梢头,洒下如流水般的银华。

徐南从外面赶了回来,购置一堆的生活用品,锅碗瓢盆,灵米蔬果。

两旁的邻居都在家中,屋内亮起一星豆火。

“天色晚了,不宜打扰邻居,明早再说。”徐南打坐修炼了两个时辰,和衣躺下。

一夜无事。

第二日,清晨。

徐南煮了一锅灵米,吃过饭后,携带礼物拜访邻居。

敲开门,一位老修迎面出来,见他并不认识,眼神之中冒出一丝疑惑。

“道友请了,在下徐客,昨天才搬来此处落脚,冒昧打扰之下还请见谅!”

徐南说着,送上一颗灵石当见面礼。

老修连忙摆手推辞,道:“不敢当道友的厚礼,咱们既然住在邻居,不必客套,日后多多往来便是。。”

徐南见老修衣衫破旧,似乎拮据,却眼见灵石不动心,忍不住对他生起一丝好感。

“道友高风亮节,在下佩服……”

徐南话没说完,就有一只手突然从屋里伸出,取走灵石。

“爹,人家上门拜访,送给你灵石还不愿意收,岂不令这位道友心寒。”

老修身后走出一个年轻人,样貌平平,眉毛淡疏,嘴唇微微有一些翘起,平白多出了几分刻薄之相。

他拿走灵石,瞧了徐南一眼,道:“爹你跟这位道友好好相处,不用做饭,我晚上不回来了。”

说罢,便兴高采烈的冲了出去。

老修看他不成器的样子,忍不住要喝斥,可在外人面前不愿出丑,无奈一声叹息,摇头不已。

“道友请进屋内,我给你倒茶!”

老修把徐南请进房子,烧水泡茶,两人便坐在一起闲谈聊话。

老修名字早就没人叫了,街坊大都称他老孟头,是一名‘缝尸人’。

虽然看起来老迈,却才只有五十多岁。

缝尸人,是坊市一种比较低贱的活计,给死人缝补尸体,收取主家报酬。

棚户区混乱多争,经常有修士被杀,入葬之时,要下全尸,才诞生了这样的一门营生。

老孟头当了半辈子缝尸人,经常接触尸气,未老先衰,早早就是一副枯槁形象,给人随时要死的样子。

他有一位妻子,已经亡故,只留下父子二人相依为伴。

徐南在家中坐了一个多时辰,两人相谈甚欢,看见对面的女修回来,才借口告辞。

老孟头见他并不鄙视自己的身份,也愿意多说几句话,临出门时提醒道:“对门那家,你还是不要去招惹她了……”

“老哥有话不妨直说?”

徐南一句话,两人的感情又拉近一大步。

老孟头咳嗽一声,道:“对面女人是做的暗娼生意,抽骨吸髓,专门败坏同道的修行,你要小心!”说到此处,他的脸上多出一丝冷意,像是两人之间存在某种仇怨。

徐南目光微微一闪,若有所思:这些掩门生意的坤修,迎来送往,消息灵通,或许他日能有意外用处。

“多谢提醒,我会放在心上。”

出了门,他便朝女修家中走去,敲开了门。

老孟头隔着院子见此一幕,长长叹息,眼神流出复杂之光,略有忧色。

……

“你从老东西家里出来,他是不是说了我的不少坏话?”

徐南对面,女邻居轻佻的靠床懒坐,大腿下裙摆开叉,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徐南呵呵一笑,问道:“我看道友跟孟道友之间,好像是有些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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