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吗?”顺子疑惑的看向柳辙。
柳辙缓缓抬眼,带着怜悯和不忍:“你妻子很可能只是简单的咳疾,本能治好……”
顺子和两个儿子闻言大惊,直直盯着柳辙,心中冒出不愿相信的想法,颤抖着声音问道:“所以,她本可以不死吗?”
柳辙低下头,掩饰悲伤道:“龚氏郎中每次要治好的时候,故意加两味药,留下病根,久而久之,病情变得严重,无法医治。”
“而且药方里面的贵重药材其实没有什么用……”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不忍心说下去,但周围人听到了,也明白了。
龚氏利用顺子妻子的病,一步步榨干他们家,将本可以医好的病,变成绝症,图财害命说的就是他们。
“实在可恨!”林老汉气的胸膛起伏,为兄弟抱不平。
顺子一生辛苦打铁耕地,本分老实,从未害过任何人,本可以与家人平静的生活。
结果被龚氏坑的田地没了,白给他家干活,更可恨的是发妻的命没了!
裴氏族人默默低下头,同情顺子的遭遇,也痛恨龚氏品行,竟然无法无天到这个地步!
顺子想起离世的亡妻,想起二人相濡以沫的过往生活,悲从中来,失声痛哭。
大儿子铁成扶着父亲,默默流泪。
小儿子铁柱攥紧拳头,气的浑身发抖,隐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突然起身:“我要去报官!”
有没有王法了,怎么这么对他们家!对待他的母亲!
“没错!”有几个同行的村民起身,想起他们家相似的遭遇,他们的亲人很可能也枉死了。
裴朝歌看着众人同仇敌忾的神色,沉声道:“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可你们的亲人已经离世,没有人证。”
龚氏郎中完全能不承认,人都死了,上哪知道当时的病情。
要是他一口咬定开的药方没问题,即便多两味没用的药,最多说他贪财,没法证明他谋财害命。
“是啊,你们忘了龚氏的手段了吗?”顺子慢慢停止哭泣,拉着铁柱道。
村民们闻言神色都变了,或更加气愤或带着惊恐,更有不知所措的。
铁柱不甘心,双眼猩红,怒吼道:“难道就算了!”
裴朝歌上前问道:“详细说一说龚氏对你们做了什么?或许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她前世护佑岳南百姓,让他们在乱世中安稳生活,即便朝代更替,仍旧没有影响,反而发展的更好了。
裴家人受老祖宗的影响,世代心存怜悯之心,看到如此不公的事情,不可能不管。
而且他们也生活在南华岛,肯定少不了与龚氏打交道,放任不管,以后很可能伤害裴家人。
“请问你是何人?”铁柱见裴朝歌气度不凡,恭敬的问道。
听顺子说林老汉是里正,没说村里还有管事的女子啊。
“在下裴朝歌,是裴氏一族的族长。”
“姓裴?”铁柱退后一步,眼神复杂。
身后的村民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裴朝歌一时困惑,这些人是什么反应,裴家也没干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
前世她来南华岛驱赶东番人,记得岛民挺感激的,林老汉和村民们现在还记得呢,依旧供奉她的神像。
裴家人也不解的相互看看,他们和南边村子都没有交往,他们这是什么态度?
“那个……”铁柱犹豫片刻:“裴仲文是你们裴家人吗?”
“……”
裴朝歌很想仰天长叹,原来是他!他好像和龚氏去了南边,难道干了什么缺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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