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每次都只是三天就回来了,怕不是在路上碰到危险就把人撇下自己溜溜了,更大可能是老头每到固定点就杀人越货,掠了钱财又溜溜了。

每每想到此处,杨喜看老头的眼神就透露出一种怪异,仿佛老头马上就会一脸怪笑的冲过来拧下自己的脑袋。

一年前夏天的某天,天气闷热得紧,大概是要落下大雨了。杨喜照旧在院子里练得满身大汗,在一旁躺在摇椅上扇着蒲扇的老头突然道:“喜娃儿,去给老子买壶冰镇的烧刀子来。”

杨喜闻言,嘴角抽了抽:“找茬是吧,我上哪儿去给你弄那劳什子冰镇的,就老刘家的烧刀子,爱喝不喝。”

老头闻言也不气恼,丢给杨喜一小块碎银咂巴咂巴嘴道:“也行,去吧。”

待杨喜出了门,老头随即起身向屋内走去,走了一半时抬头看了看天笑言:“又要变天咯。”

进屋收拾好行囊,出了屋门便看见杨喜左手拎着酒壶,右手拿着一个糖饼正吃得油口油嘴吊儿郎当的从院门外走进。

“哟,来活了?”杨喜一看老头背着行囊当是老头出门干活,酒壶递给老头后一脸兴奋而猥琐的向着躺椅走去,心里还念叨着:嘿嘿,我来啦!

“杨喜,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每一字你都记好,我只说一遍。”老头背对着杨喜,看不出表情,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与严肃。

“嗯?你要说啥?神神叨叨的。”刚一脸惬意躺下的杨喜从躺椅上坐直,看着一反常态的老头说道。

“时间很紧,长话短说,

第一:你有武艺傍身,在这平常百姓中自保不是难事,但是切记不可入江湖,江湖事江湖了,你不是江湖人,该管的不该管的你能不管就不管。

第二:不可参军入仕,现在的夏承不再是当年的夏承,你就在这新阳娶妻终老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咳咳~隔壁家张婶家二妞我看就不错。

第三:这是一本武功心法,你将其熟背于心,记下以后将其焚毁,唉。”话毕时老头叹了一口气又道:“我所说你记住了没有?”老头依然是背对着杨喜,看不出表情。

杨喜再傻也听出了老头话里的不对劲,但是依然强行露出一脸僵硬的笑对着老头说道:“嘿,不就出门干个活嘛,怎么,这次点子扎手啊?害,遇到哪不好办的劳什子事,就赶紧跑回来嘛,搞得像是生离死……”

“我问你我说的话记住了没有?回答我!”不待杨喜的话说完,老头出言打断,语气透出一股毋庸置疑的强硬。

杨喜似明白了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道:“我记住了,你有事先去办吧,我这么大个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你放心吧。”

老头闻言,不再有任何言语,动身向门外走去,到得出了新阳县城门外,此时天空已下起了雨。

老头拿起手中的烧刀子猛的灌了一口,随后平端着对空而洒。嘴里轻轻呢喃道:“答应你的承诺我做到了,但愿喜娃儿一辈子用不上那东西吧。”随后脚下微动下一瞬已消失在新阳县城的视线内。

老头刚走那段时间,杨喜刚开始还是觉得老头也许只是去得久一点,终归有回来的一天。

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杨喜也慢慢接受了现实,明白老头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杨喜感觉很难过,他没有父母,是老头从小把他养大,老头教会他识字,习武,做饭……几乎什么都是老头教的,虽然两人时有拌嘴,但那都是小打小闹,他已视老头为唯一的亲人。

老头离开时的表现,让他有一种此生一别,余生再难相见的感觉。

他不知道老头为什么要走,也不知道他将要去做什么,他也没问,老头做什么从来不会向他告知,他知道问也得不到答案,从小便是如此。

只是老头这一走,他便成了孤寡的留守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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