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虽然爆发的时候是十一岁,但回想起来,我应该是八岁左右的时候就有了觉醒的苗头,说不定出去玩的那个时候就已经觉醒了异能……
可我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拥有异能。
因为除了家里的那条特别的小蛇,我从任何人身上看不到那种浅浅的异能量的颜色。
我本以为眼睛率先进入了异能化,导致我能看到空气中别人看不到的异能分子,可是除了那条蛇,我在任何人身上看不到那种能量。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异化远不止这么简单,不是眼睛,而是大脑,被称为【智脑】。
但当时我觉得我能看到那条小蛇身上的光点别人却看不到,那说不定就是佛曰的机缘。那这条蛇一定不是妖怪就是神物。
既然上天让我遇见它,就一定有理由。于是我开始每天都去观察那条蛇。
它因为受伤,总是蜷缩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但即使什么都不吃,它长大的速度非常惊人,仅仅只是养了十天,小笼子就装不下它了。于是我把它放进了我养小乌龟的大缸中。
但第二天早上,我发现我的三只小乌龟全都死了。”
“……死了?蛇干的?”
“怪就怪在,那条蛇几乎依旧没有挪过窝,而小乌龟身上也没有伤痕,更没有挣扎的痕迹。甚至它们昨天晚上是什么样子,今天就是什么样子。似乎也没有一定点动静。
就那么趴在角落,一动不动。
我以为是我观察的时间不对,于是过了几天我再去看的时候…乌龟都臭了。
就像是在睡梦中无声无息死去的那种…
为了验证我的猜想,第二天我去买了两只活蹦乱跳的小鸡仔,放进了大缸中。
于是第二天早上我再去看的时候,小鸡又是同样的死法…无伤痕,没有打斗的痕迹,甚至周围连根鸡毛都没掉。”
“所以这瓶致幻药剂是从它体内提炼出来的?你八岁就能干出这种事?”秦熤稹不可置信地看着梁梦。
“怎么可能。我没有器械设备,没有实验室,而且还是个懵懂的孩童,仅凭一些毫无科学依据的猜想,怎么可能说提炼就提炼?
若我那个时候就能做出这瓶致幻药水…那条蛇…或许最终不会酿成哪次惨痛的大战。”
“!!!”秦熤稹猛然起身,“你说什么?”
梁梦闭上眼睛,仿佛下定决心般长舒一口气。
“…你没想错,就是那条你带回来的十级蛇王。而你的队友,大多都是因为它强大的致幻异能让你们无声无息地死在梦中。”
“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我没听到关于这件事后续的任何消息?是你们封锁住了消息吗?还是说你们还在做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研究?”
梁梦这时才发现,秦熤稹眼里充满了血丝,眼眶通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致幻药水。
“那场灾难对于你们来说过去了很久,但在我们科研人员眼里,也只过了五个月。
前几个月我们专注于研究这只十级大蛇的异化程度,能量波动,身体构造,趁它没死之前多收集一些数据。
直到上上个月末,我查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研制这个药水有我的私心。因为当年那条蛇在伤愈之后便逃走,我也没有去追查它的下落。前不久,我从你的战友体内检测到这段让我异常熟悉的异能能量的时候,一开始我是不信的,可当我一次次反复对比大蛇的毒液样本和异能数据时,我的心渐渐就沉到了谷底。
无论大蛇经历了多少次的异变,多少次的进化,它的本能,它的习性,它异能最核心的片段是不会改变的。
那时我确信,这就是当年我带回家的小蛇…
那条喜欢用异能催化致幻的毒液弥散在空气中,让猎物再不知不觉中成为自己的盘中餐的进攻习惯的小蛇。”
梁梦偷偷看了秦熤稹一眼,却看不清他埋在阴影中的情绪,只觉得他一定在尽最大的努力压制心头想杀了她的恶念吧。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硬着头皮继续道:“我……我并没打算瞒着你,说实话…当我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我非常后悔,后悔到一度…
哈…还记得前不久我们初见的时候我额头上还未痊愈的疤吗?刘院当时还给了我一瓶淡疤特效药呢,我这几天每天都在涂…
说真的,这几天我很纠结,一方面害怕你知道这件事后会怎么看我,更怕你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另一方面…我一直都不知道应该给你一个什么样的交代才能让你…让你对我不产生怨恨…不知为什么,我有些在意你对我的看法…可能是因为我觉得你这个人对我真的很好。
虽然纠结,但我还是选择告诉你真相。除了我这个人讨厌拐弯抹角不真诚待人以外,还因为…我一厢情愿地认为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间更不能心存侥幸,心怀芥蒂。
我……”
“不是你的错,梁梦。”秦熤稹短暂失控后马上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你不用心怀愧疚。早年间。我们身边出现了很多我们根本没办法注意到的异能,谁都不能以当年那种保护动物的社会意识形态来要求现在的我们以及现在的社会形势。
而我作为一名职业的军人,前线拼杀的战士,也决不会给自己的弱小找任何借口,嫁祸给一个小姑娘。世事无常,谁能预料到下一个异变的会不会是身边的某个事物,谁也不能为了自保,为了自己还未曾认知的事情,清理掉周围所有的物种。
没有人能活在真空里。所以每个人都会有遗憾,每个人都会有疏忽。因为你是人,不是神。
倘若当年你杀死了这条蛇,那么我在战场上也可能遇到更难以制服的物种,或许就是刚抓回来的那只化成人形的八级人面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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