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本官浴血厮杀之时……一道光,唰!从本官眼前闪过!”
“你们猜猜……是谁?你俩别再说话了啊!老严、程先生,快猜啊!”
提及往事,沈念讲得手舞足蹈。他先严肃摆手,示意温雪瑛和师爷不要开口,又故作神秘的望向程如一和严况。
严况显然没兴趣搭茬,程如一心说自己总不能也不给面子,只好顶着尴尬,装出一副好奇神色道:“啊?是谁呀!”
“当然是雪娘了!”
沈念眼中流露出感动与自豪,他激动道:“雪娘从我身后猛然杀出!一枪刺中了花常胜的胳膊!然后,然后……!”
“本官与雪娘并肩作战,最终一齐将那贼人打下了山崖!为民除害!”
说着,沈念竟有些羞涩的捂住心口,深情款款道:“这段佳话在齐州广为流传,从此,本官与雪娘便被百姓传位雌雄双侠……”
“沈大人……等等。”
一旁的温雪瑛有些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道:“当时明明是大人您被花常胜挟持……”
“诶!说什么呢……”沈念连忙打岔,谁知师爷也接过话茬,继续道——
“哎对对对!的确是碎玉夫人及时赶到救下了大人,将花常胜打落了悬崖!”
寂静。一时间,饭堂无比寂静。
沈念再也笑不出来,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先狠狠瞪了一眼师爷,又皱眉冲着温雪瑛抿了抿唇。
“嗯……沈大人与雪姑娘的这段相识的确传奇,可称佳话!但……”程如一主动开口试图打破尴尬氛围:“说了这么久,程某有些好奇,你们口中的那个‘花常胜’是谁?”
许久不曾做声的严况,闻言这才开口道:“他若活着,如今也该年近不惑。花常胜原是梁家军帐下一员猛将,年少有功,也曾官至四品都司。但后来梁将军失势,他受牵连被贬至七品把总。”
“许是因为郁郁不得志,此人性情暴戾张扬,镇抚司受命调查过他,最后他被罢官驱出上京了。”
“是啦!”
沈念合掌颔首,接过话道:“他就回了齐州当土财主……可这人还是暴虐成性,不知收敛!”
“沈大人先别说书了,快来帮把手。”
梁战英一手垫布托着三层笼屉,一手端着盘不知名的荤菜。
沈念见状连忙过去接笼屉,梁战英则将另一盘菜搁在桌上,后头的侍女陆续将其他饭菜端上了桌。
梁战英将笼屉盖子一揭,登时白烟升腾,一笼白白胖胖的大包子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其余菜肴荤素搭配,也是个个色香味俱全。
程如一心里赞叹连连,暗道自己一定要找机会跟梁战英请教厨艺!这样说不定往后严况就不会板着脸吃饭了……
面对一桌美食,众人皆是食欲大涨,只有严况神色淡淡道:“后来呢,花常胜又是因何被官兵和聆天语同时追杀?还有……”
严况没言语,却意味深长的看向了梁战英。
沈念迫不及待的抓了个大包子往嘴里塞,一口下去便被肉馅儿热气烫了嘴,一时说不出话了,程如一连忙拿了扇子过去帮他扇风。
梁战英闻言对上严况目光,登时心下了然,却只神色平静对严况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无妨,在座皆是自己人,都知道我姓梁,也知道我是谁的女儿。”
“花常胜是曾在我爹帐下效力,但他没认出我来。我非当年幼女,他也不是当初的花小将军了。”
提及此,梁战英微微阖眸,但手上也没闲着,一边分发碗筷,一旁道:“正如沈大人所言,他暴虐成性……”
温雪瑛正帮着梁战英接放碗筷,听到此处也叹息道:“那花常胜十分好色,隔三差五便要猎艳纳妾,若非我有官职在身,沈大人又护着,他当初怕是要将我也纳了去……”
师爷从一旁柜子里抱了坛酒上桌,闻言也愤愤不平道:“的确的确……他还养了一群喽啰混混陪他练武摔跤,还带着他们上街!在外作威作福,在家妻妾成群!我们大人堂堂的齐州知府,年近三十尚未婚娶,他有何资格如此嚣张啊!”
“哎呀,你们说重点!”沈念缓了过来,道:“他犯了死罪!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必须得死!”
此言一出,温雪瑛和师爷都垂眸侧头,不再言语了。程如一有些好奇,却发现梁战英也只微微皱眉,一副难以开口的模样。
沈念倒是毫不避讳,仍旧怒道:“他杀了他的发妻妾室还有儿女!够他死个十回的了!”
严况和程如一不约而同皱起了眉,而梁战英沉吟片刻,再度开口道:“不止如此。”
程如一震惊道:“不止如此,那还要怎样……?”
程如一心道这薄情郎自古有之,若再要比起狠心,那真是难分胜负……但都说虎毒不食子,什么人竟连子女也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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