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摸了摸怀里的玉佩,独特的纹理让他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和木绮梦摔在地上的是同一个,难怪玉佩是两半的,原来是这么来的。

看木绮梦这番动作,玉佩倒像是她和张庭玉的定情信物。

“你们这几天有什么发现吗?”闲来无事,陆玄和邵兵闲聊起来。

“说起来,有个事。”邵兵摸了摸下巴上胡渣,意味深长地说道,“赵明死前的一天,我们去了内院西南处的杂房,我从那里找到了一个东西。”

他边说边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泥塑物件,做工粗糙,似乎做到一半,还没来得及填充细节,但依稀可辨认出是一位妙龄少女。

“是木绮思?”胖子指着泥塑的耳际,针孔大小的痣异常突兀。

木绮梦还未生子前,身形纤细,容貌和体态和妹妹木绮思极为相似,二人不开口的时候,包括他们的父母,很少有人能分辨清楚。

但木绮思的耳际有一个鲜红小痣,可以将二人区别开来。

陆玄将泥塑拿起来,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除此之外,没发现其他特别之处。

“当时我觉得挺好看,就顺便收了起来,后来就忙着其他事情,就把这个忘了。”

邵兵见郑启英和陆玄对泥塑颇为感兴趣,索性将东西塞到他们怀里,“你们要就拿去,我也没什么用。”

回到住处,想着赵明的惨状,为稳妥起见,陆玄等人将门窗仔细地封住,又特地找来了红绳系上铃铛,避免夜间有人出入而没有发现。

一晚无事。

......

【倒计时两天】

府内挂满白绸与白灯笼,冷寂与死气,取代昨日的热闹。

“人呢?这几天里头死,外头死,这么晦气,忙不过来了。”匆匆忙忙走来一个下人,看到陆玄等人还在一旁发愣,将他们拉扯到了门外。

“等会机灵点。”他说了一句,便退到了一旁。

门前停了口偌大棺材,阵阵哀乐传来,阴风吹得黄纸漫天飞,到处是哭声。

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是一条送葬队伍啊!

陆玄等人跟在送葬队伍的末尾,戴着尖锥帽子的老先生在队伍最前面号着,声音尖利刺耳,让人听起来有些不舒服,随着手中的摇铃节奏,踏着莲花步缓步前行。

山上林间浓雾弥漫,能见度只有一二十米,送葬队伍磕磕碰碰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埋葬棺材的土坑处。

张老夫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出,满头白发,看起来苍老了很多,“我儿做生意糟了难,儿媳跟了去了,今儿,一起入我张家的地,让他们在下面也能互相陪伴。”

“五小姐死了?”胖子咂舌,有些不可思议。

木府短短时间,便接连失去两位小姐,木老爷仍是那脸严肃的模样,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身边的木夫人感伤地拿巾帕抹着泪。

棺木发出了嘎吱声响,沉沉落下。

下人将泥土一点点覆盖上去,喜鹊穿着丧服呆呆地站在一侧看着,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顺着精致的面额滑落。

......

回到木府,丧事的后续处理就简单多了。

五小姐的随身衣物和物品被找了出来,集中焚化。

“咦,这是?”脚底刺啦一声,好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陈峰抬脚,发现是一幅肖像画,少女皮肤白皙,眼睛大而明亮,唇娇嫩欲滴,微笑时,像朵娇艳的花朵,令人心动。

四下翻找,意外发现这样的肖像画还不少,或是池边戏水,或是趴在桌上发呆,形象鲜活。

“是木绮思......”陆玄站在一旁,眼尖地瞧见了画中人耳际的红痣。

落款是木清棠,五小姐的未婚夫,看得出来,应当是对她情根深种,现在五小姐死了,那人不知道跑哪里了。

不过,其中的一幅画,和其他的正面像颇为不同,少女站在树下,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轻轻地飘动在风中,神色哀伤,画的落款没有签名,反而是一段话——吾行负神明,影不相依,魂不相接。

奇奇怪怪的,趁着没人注意,陆玄将其收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他瞧见几个下人神情紧张,抱着一个包裹往婚房那边走去。

“嘘!”其中一人示意陆玄小点声,“今天来的那个大师说要把这个挂在婚房那边,”他边说,边将包裹打开,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露了出来,八卦镜、黄符和红绳......

“你们这是?”陆玄摸不着头脑,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下人下意识看了眼四周,探了个脑袋过来解释道,“最近府里不太平,夫人说了,要挂些东西避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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