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余愣了下,怔怔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呆愣的憨傻。

商远舟觉得他可爱,有些想捏捏他的脸,“我受信息素影响,但我不会排斥它。”

又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它组成了我的一部分。”

它也永远躁动着,渴望把眼前的人揉进身体里,成为另一部分。

季余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理智上来说,商远舟是对的。

但…

他摇了摇头,把那些片段从脑海里甩出去,这才反应过来,商远舟的手还落在他心口的。

有点烫,像在灼心。

“手,”季余迟疑着,脚下往后避了避。

商远舟收回手,表情自然的开口:“别动。”

他拿起剪刀,从半脱落的衣服右肩开始下手。

冰凉的剪刀贴着季余肩膀向下,一路划过带来凉丝丝的触感,这种感觉在夏天并不惹人抵触,相反很舒服。

但若不是知道这是剪刀,总觉得是一条冷血的蛇贴着他手臂缠绕爬行。

一件燕尾服外套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报废了,看到飘荡的两条分开的衣袖布料,季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这件衣服…”

商远舟:?

季余表情认真:“那些人应该不要我赔吧?”

商远舟笑了,越发觉得季余可爱,“你可以把我推出来。”

“毕竟没人敢叫我赔东西。”

事实上是,出了这么大的意外,别说是叫季余赔,他们不上赶着赔罪都是生意不想做了。

“欸?欸!等等等等。”

季余一把摁住了已经伸到自己领口的手,慌张失措的说道:“这件就不脱了吧?”

商远舟沉默了下,冷静反问:“不脱怎么洗澡?”

…好问题。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会说出让商远舟帮他洗澡这种话啊!!

鬼上身了吧,一定是鬼上身了。

他发现商远舟只是看上去冷漠,但实际上意外的热心。

不管是冲上来救了他,还是现在答应了要帮忙就容不得季余自己拒绝。

是个很好的人。

眼看着第一颗纽扣被已经被解开了,白皙的锁骨在衬衣下半露半遮,季余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

脱口道:“要是脱了,穿衣服该怎么办?”

说出来以后越发觉得有道理:“脱还可以剪开,穿就不行了,而且这是受伤的第一天,最好还是不要动它,所以还是不脱了。”

商远舟想了想,“也是。”

季余顿时松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就见商远舟转身出去了,他抬脚要跟着出去,又听到一句:“在这等我。”

他站在原地,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商远舟很快回来了,带着一个凳子,没有靠背的那种。

将凳子放下后,半握着季余的肩让他在凳子上坐下,“我给你擦擦。”

季余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洗把脸就好。”

商远舟声音平稳:“身上汗津津的不舒服晚上也不好睡,早点弄完你也好早点休息。”

“病号就不要逞强了。”

季余最后还是没有拒绝,他提出的事情他自己又扭扭捏捏,浪费的不止是他自己的时间。

商远舟今天应该也很累了,早点结束他也能早点休息。

虽然已经浪费很多了…

这样想着,又有些歉疚。

花洒喷出水珠发出哗啦哗啦的水声,卫浴室内很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在水放热了以后,商远舟把花洒取下来放进了水盆里面,不多时就放好了满满一盆水。

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帕子浸进水里,让它吸满了水分后再拧干。

帕子不大,是个小毛巾,商远舟拿在手里能将它完全包住。

将拧干的帕子抖开,商远舟叠了叠,就要从季余的衣摆下探进去。

衬衣的纽扣没有解开,一只手带着帕子探进去,将薄薄的内搭衬衣撑到紧绷,也把商远舟的手牢牢禁锢在里面。

卫浴室内安静得连水声都没有了,静得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衣服上突起的轮廓可以清晰的看到衣下的手在怎样动作。

一下一下,或轻或重的揉搓。

季余开始后悔为什么要买这么小的帕子,它不能完全遮住商远舟的手,手指轻微蹭过皮肤的滚烫酥痒,让他身体忍不住的战栗。

太怪了,真的太怪了。

商远舟很小心,也许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也许是不习惯摸一个男人,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手触碰到他的皮肤。

但怎么可能完全不碰到,这样的小心带来的结果就是触碰变得若有似无,像某种暧昧的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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