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样,太阳依旧东升西落。张执一家打架的事情稍稍过去之后,张阁村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那个时候,农村的电力供应严重不足,晚上十有八九会停电。不过,那时候农村夏天的夜晚也不像现在这般闷热,在太阳下去不久,凉气就上来了。
这天吃过晚饭,张小既一只手抱着蒲席,一个肩头披着老蓝布单子跟妈妈郑芸说:“妈妈,今晚我去贵梁大伯那里睡,我想听他讲故事。”
“行,那你去吧,晚上注意盖好单子,别凉着身子又花钱。”郑芸叮嘱着说。
这个贵梁大伯就住在张小既爷爷家的前面。
张贵梁也算是个文化人,他有很多书,有些书还是不常见的竖版。他在卫校上过学,算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年轻时可谓是一表人才,但又过于自负,一般的村姑还看不上,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光棍汉,后来父母去世自然成了孤独户。
由于是个医生,又是单身一人,所以他的口袋里不缺钱,家里好吃的东西自然也多,这才是张小既经常来听故事的原因,哪有小孩子不好吃呢?
张小既打小就聪明伶俐,贵梁大伯对他自然也是喜欢。
张小既来到了贵梁大伯家里的时候,张贵梁正在那盏昏黄的煤油灯旁戴着老花镜看着泛黄的古书。
昏黄的灯光照在他同样昏黄的脸上,那脸上的皱纹越发的清晰深刻,那短粗的络腮胡茬更显得坚硬发亮。
“大伯,今天我来你家里睡,你给我讲故事听吧。”张小既进了堂屋门说。
张贵梁抬头一看便把书扣下,然后扶了扶老花镜看着张小既,笑了笑说:“好啊,小既,把你的蒲席铺地上吧,今天咱俩就睡地上,凉凉快快的讲故事。”
说完,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走到外面关上了院门。回到屋子里带上堂屋门,然后又去东间拿了根大麻花递给了张小既。
张小既高兴的接过了大麻花,在贵梁大伯转身的功夫,一根尺把长的大麻花已被他吃的一干二净。
“小既,别吃那么急,吃的快对胃不好。你去东间水缸里喝点凉水,别噎住喽。”张贵梁说。
咕咚咕咚几口凉水下肚,张小既用手抹了抹嘴巴就回到了堂屋,说:“大伯,我吃好啦也喝好啦,你讲故事吧!”
张贵梁看着张小既沉思了片刻,然后摘掉老花镜并合上眼镜腿放到了桌子上。他并未讲历史演绎或者说逸闻趣事,而是问起了张小既:
“这几天,你吓坏了吧?你爸爸又是吵又是闹的。”
听大伯说起家里的事,张小既原本欢喜的心情立马沉重起来,低着头扣着手指头说:“有点害怕,心里还难过。”
张贵梁把两个人的蒲席整了整,边压着边对齐不留一点地缝,然后两人都坐在了蒲席上。
“咳……最近你爸做的这些个事,莽撞的都不经大脑思考,说话更没个分寸。谁劝他,他怼谁,比天王老子还天王老子。”张贵梁叹着气说。
“我也不知道爸爸怎么突然变了,我妈也好像也突然变了。”张小既说。
“人呐,稍微得志便猖狂,不是什么好兆头。你爸做的这些个事其实还连套着以前的陈年往事。”张贵梁说。
“大伯,还连套着以前的什么事啊?”张小既好奇的问。
“什么事都有个源头,今天晚上大伯就给你好好讲讲,你爷爷奶奶家从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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