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南身着青色广袖长袍,外束紫绀色斗篷,腰间一根靛蓝腰带,全身干练无华。
十三岁的陆观南和任何女孩都不同,能从她身上看到嚣张冷淡、艳丽慵懒,唯独少了相同年纪女孩的温柔和可爱。
刚刚从远处看,白薇甚至没有分清她和陆观棋,两人容貌十分相似。
但认识的人都不会将俩人认错,因为他们俩气质和性格大相径庭。
如果说陆观棋的美是柔和清澈的,那陆观南的美一定是明丽风流的,且带有侵略性。
陆观棋沉闷内敛,而陆观南性格张扬,玩世不恭。
白薇时常想是不是两个孩子的性别搞错了,她从心底来说,三个孩子中,她不太愿意亲近陆观南。
白薇对陆悠之的疏离感并不是表面上轻描淡写,而是有些害怕,陆悠之太过于离经叛道,性子冷淡又傲气,经常从她口中听到惊天骇俗的观点。
比如女子立功传的言论照历朝往代来讲,这些违背世俗的话足够让普通人掉脑袋。虽然武朝帝制已废,文化礼制还算自由,但女子掌权建功立业为主流的言论,着实标新立异。
加上陆观南更倾向独处,不喜和家人交心。
陆乐欢会经常和自己讲她的喜闻乐见,陆言非在父亲那里受了委屈会和自己哭诉,唯有陆悠之的喜乐悲伤,她一概不知。
她想接近,结果最后却显得疏远,所以两人相处,总是十分客气。
陆容时和夫人一样,也觉得陆悠之过于桀骜不羁。他承认从小到大能把他气的吐血的只有陆观南,能说会道的他却每次都辩不过女儿的“歪理”。
不同于白薇,陆容时对女儿生气归生气,不理解她却分外宠溺,尽管犯天大的错也从没打过她。
被陆悠之气得不行了,他自己把自己关房间生闷气也好,打陆观棋出气也罢,就是从来没想过要打陆观南。
甚至陆容时对悠悠在女子才艺、经营家业、学识乐理等方面也都没什么要求。
总的来说,陆观南开心最重要。
虽说没要求,但在他眼里,陆观南做得比任何人都好,甚至在某些方面,比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不顾夫人的阻拦,陆容时带陆悠之一起练枪,并在女儿生辰送她“雪饮枪”。
“雪饮枪”本来叫“血饮枪”,因枪尖锋利杀人不见血,此枪“饮血”之后仍是通体银白。
李少广一听说陆容时是送给女儿,连忙改名为雪饮,当少些血腥味。
陆观南这次出行仅带了“雪饮枪”和一袋换洗的衣物,连身旁的丫鬟应黎都空着手。
走近时,和装满三辆马车的陆观棋格格不入。
几人见陆观南寥寥无几的行李都觉得很意外,陆观棋想说点什么,微微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让妹妹多带些漂亮的衣服首饰、妆粉胭脂还是带些书卷乐器?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妹妹喜欢什么。
陆观南似乎从未对什么东西表现得有兴趣。
好像只是因为天赋异禀而走上了学武的道路,又正值文风盛行时学习了诗词歌赋,却无人问过她喜欢什么。
陆若澄喜欢甜点,母亲为她学做了很多甜品,桂花糖、豆沙糕和乌梅糖糕等等,花样百出。
陆观棋喜欢吃荔枝,母亲常命小吏们千里加急送来新鲜的水果,做成甜饮或晒成果干。
陆观南却很少和母亲讲她爱吃什么,和兄妹们吃糕点果盘,她每次都吃个干净。
前几日,晚宴上母亲做了许多蜂蜜桂花糖,给他们三人分别包好,路上当个闲嘴吃。那天饭后陆观棋走到陆观南的院内想找她闲聊时,看见应黎把白薇包好的蜂蜜桂花糖偷偷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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