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霸,我爹是王刚。”

少年身材敦实,穿锦衣,啃猪蹄,说话透着股酱香味。

看着认真啃猪蹄的锦衣少年,负责登记的横刀武馆弟子笔下一顿。

王刚,哪位大人物?我咋没印象?

翻开小册,也没找到王霸与王刚的名字。

边上维持秩序的武馆弟子小声道:“哥,六长老新纳的小妾兄长就叫王刚。”

“那你咋没给记在小册上,要害我去乡下驻守不成?”

“哥,我昨天喝多,给忘了。”

青年白了弟弟一眼,提笔在小册上添一行。

王霸,六长老新纳小妾兄长之子,免试。

“你明日直接去武馆报道。”

王霸扭头便走,都不带理人的。

青年也没生气,习惯就好。

“那锦衣少年怎么走了,不参加选拔吗?”

“兄弟,谁参加选拔穿一袭锦衣啊,那少年就是来登记的,人是内定的武馆学徒,不用选拔。”

“啥,内定?横刀武馆今年只取一百个学徒,内定一个留给我们的名额不就少一个?怎能这样,不是说好的公平选拔吗?”

“公平,呵呵,这世道哪有什么公平!”

“我方才走了一圈,今年内定的武馆学徒至少三十个,所以少抱怨,留着力气去跟其他人争吧。”

清瘦少年环视周围一圈,郁闷道:“那些穿锦衣,身边有仆人的少年少女都是内定的?”

“别看了,这就是命,有的人生下来就吃香喝辣,有的人却只能去跟野狗抢食,你我能做的就是拼命去争,争一个翻身的机会。”

看着远处那既愤慨又沮丧的少年,张弦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公平,呵呵。

世间最大的谎言就是公平。

话说回来,陈鹏好大伯若还活着,他应该也能内定当学徒。

排队登记的少年少女极多,一眼望不到头,好在初春的太阳不算毒辣,又有江风拂面,还有少年少女的各种八卦可听,等的倒也不无聊。

半个时辰后,登记完毕的少年少女在武馆弟子的指引下来到岸边,一字排开。

水流平缓的河面上停着一叶扁舟。

舟上男子头戴斗笠,着劲装,挎钢刃,一人独自背对孤寂河面。

忽然一阵江风吹起他的长发,飞鸟从舟上掠过。

得见此景的张弦不禁想起一句电影台词,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没办法,味太正了。

“鄙人黄飞熊,奉馆主之命主持今年的学徒选拔,本次选拔共有三轮,第一轮横渡江面,最快抵达对岸的五百人进入下一轮。”

宽阔野外,人声传不远,但黄飞熊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耳里。

这种对自身肌肉声带的控制力。

铜肉境巅峰,绝对是铜肉境巅峰的武夫。

张弦眼睛发亮。

随便一人就有如此实力,可见渔帮底蕴有多深。

难怪能力压鼍龙,青蛇稳坐胭脂县头把交椅。

第一轮只取五百,此时江边至少一千五百多人,也就说第一轮就要淘汰一千余人?

少年少女们或面露难色,或杀气腾腾,或犹豫不决,尽显众生相。

“为什么只取五百,就不能取一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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