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明是你的师父?”苏和继续问道。
“是。”
“你不知道他是哪一年上的山?”
“不知道,师父并没有与我说过。”
“那他多大了?”
“应该...有五十岁左右。”
应该?自称为弟子,却不知道师父的年龄?这让苏和很是奇怪,但若真是五十岁的话,倒是与任长老对得上,或许二者真有什么关系。
“那你以前可曾见过任长老?”
“没有。”
“那这包袱里的遗物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师父说要我亲自交给云...任长老,不能擅自打开。”
“那你修炼的是什么心法?”
“心法?”
吴矩看上去并不明白这个词句的含义。
苏和一时无语,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就是修炼灵气的心法,你连这些都不知道?难道你的灵力都是天生的?”
“哦,原来那就是心法啊,师父当然教过我。”
苏和只好让他念两句口诀来听听。
“天地合气,万物自生...”于是吴矩便开始背了起来。
对于这几句,苏和已是再熟悉不过了,不只是他,所有绍霖山弟子都是如此,因为这便是《元一经》的开篇。
《元一经》乃是绍霖山通用的心法,虽然流传很广,普通人也知道,但与其他条件相结合,已经基本能确认吴矩的身份了,但相应的也让苏和产生了许多疑惑。
比如孙德明为什么连心法的名字都没有告诉吴矩?他是什么身份?又与任长老是什么关系?
并且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刚才苏和与吴矩交手的时候,他发现吴矩并不会任何功法,而且他能肯定,这并不是吴矩刻意隐藏的,只教心法而不教其他功法?苏和实在难以理解。
但苏和并没有直接向吴矩提出这些问题,毕竟以他现在一问三不知的情况来看,应该也问不出更多的东西来。
于是他便将问题转向了吴矩的身世以及经历,一番交谈之后,苏和终于明白了吴矩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吴矩本是江宁州人,在他四岁时,村子里发生了瘟疫,许多村民都死了,他的家人也没有幸免,最后只剩他一个人活了下来,那天他本来想和其他幸存者一起外出求救,但不知为何,当夜整个村子都失了火,吴矩当时并不想逃,想着和家人死在一起,但当烈火笼罩之时,他还是恐惧无比,而正在此时,孙德明破门而入,救下了他,并将他带回了小坵山。
这一住便是十三年,这期间吴矩虽然也外出过几次,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山林之中,因此对于外界的情况并不清楚。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上个月,孙德明病情加重,临死前告知了吴矩自己的身份,并让他将遗物带回绍霖山交给任元龙,说完这些之后他便没了气息。
于是吴矩安葬了孙德明,离开小坵山,一路往绍霖山而来,这一路上他横穿了越城岭和独断山,期间只能靠着山里间捕猎、采食野果为生,遇到人家便帮着干活换取食物。
就这样边走边问,吴矩花了一个多月才来到了绍霖山,成了现在这副猎户模样。
其实他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接引堂,而是直接去的山门,只是当他刚准备踏过门楼时,便被一名身着碧衣的弟子拦了下来,他说是必须要有接引堂的人领路才能上山,所以吴矩才来了这里,接着便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那你怎么不与那名弟子动手呢?”苏和闻言笑道。
“我打不过他。”吴矩回答的倒是诚恳。
“呵呵,那还算你聪明,你要是和他动手的话,事情可就不像现在这样简单了,你知道那名弟子是什么身份吗?”
吴矩摇了摇头,他只知道那名弟子带给了他极强的威慑力,让他心生畏惧,不敢出手。
“殐沱峰弟子,殐沱峰负责防备绍霖山安全,他们每月都会派弟子巡视山界,其中修为最低的也是筑基境,要是真动起手来,你恐怕早就被踢进陈江喂鱼去了。”
“殐沱峰...筑基境...”
与苏和谈话间,他已经有许多从未听说过的词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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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矩竟然与苏和在房间里一直待到了天黑,这让外面的弟子们很是奇怪,不论好坏,总得有个结果吧,这都快到晚上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师兄,你说苏管事和那小子在里面聊什么?”
已经包扎好伤势的李业与其余几名受伤的弟子躲在转角处,悄悄地注视着公房。
“不知道。”李业答道。
“这小子伤了我们这么多师兄弟,等会一定得好好教训他才是。”
“就是,我这肚子现在还疼呢,刚才晚饭的时候都没有胃口。”
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李师兄,你觉得苏管事会怎么处置他?”他们又问道。
“不知道。”李业有些不耐烦地答道。
他的心情当然不好,吴矩这一拳,让他在众弟子心中的大师兄形象荡然无存,他当然想好好教训教训吴矩,但此时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结果,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终于,房门打开了,吴矩和苏和一起走了出来,此时吴矩手脚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了,二人笑容满面,氛围很是融洽。
“这...”众弟子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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