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阳城门口,段人寰阴沉着脸看着拉着棺材的顾长离,“顾将军,三皇子怎会突然暴毙呢?能否让段某开棺验尸呢。”段人寰心中拿捏不准,不知凌云是否诈死,使他投鼠忌器,不得不提出验尸。
顾长离怒斥,“三皇子乃九黎皇子,怎能被你如此亵渎,丞相若执意如此,那下官回到九黎必将此事上报圣上,丞相就准备迎接九黎的怒火吧。”
段人寰不敢赌九黎皇帝的心思,心知自己的势力尚不能正面对抗九黎。立刻转变了脸色,“来人,送顾将军出城。”随即,向阴影处使了个眼色。
顾长离抬手,“不劳丞相费心了,我血衣卫就在城外。”段人寰阴沉着脸,看着顾长离拉着棺材向城外走去,“告诉蔡旺,我要他们出现在我的案上。”
影卫点头应道,“是。”向远处遁去。
蔡旺看着视野内毫无防备的血衣卫,露出了残忍的笑容,抬头看了了天色,“还有一个时辰么。”正想着,要不要听段人寰的卯时进攻,一道身影来到眼前,“蔡大人,丞相有令,斩草除根,一个不留。”蔡旺一听,更显兴奋,舔了舔嘴角命令道,“玄甲骑听令,冲击血衣卫阵营,杀。”
顾长离驾着马车,拉着棺材,回到血衣卫,将棺材内的凌云及小女孩抱进胭脂的营帐。知道段人寰肯定会派人截杀,顾长离一阵头疼。无意间再次瞥到那红木大棺材,心生一计,将凌云,放入棺内,拿出凌云换下的官服告罪一声,套在胭脂身上。命人拉来凌云的马车,将胭脂和女孩儿放在车内。
“报,启禀将军,五里外,发现敌军骑兵。”
顾长离双目一凝,“血衣卫听令,随我杀敌。”转身拉住一位血衣卫,扯下衣袍一角,咬破手指书写起来。随后将血书塞进血衣卫衣内嘱咐道,“驾车向西,不要停,沿途留下剑形标记,会有人接应你。”
血衣卫答应一声,架上马车,向西快速驶去。
顾长离翻身骑上一匹战马,捞起一杆长槊,行到阵前,看着冲杀而来的玄甲骑。血衣卫全是步卒,对面是骑兵,如果不想办法的话,血衣卫经不住几次冲杀,更何况在这开阔的平原上。
“血衣卫听我号令,盾甲卫五人一队,分十队,不论是打击兵器还是什么,制造声音。刀弓手十五人一队,分四十队,把麸麦面扬起制造烟雾,不够大的话点燃潮木。其余人,在烟雾后待命。”
随着命令传开,嘈杂的声音,和面粉扬起的烟雾,使得正在冲锋的玄甲军摸不着头脑,视野内消失的敌军身影,让玄甲骑出现了些许惊慌。蔡旺见状心知不妙,不由有些恼怒,冲势一旦下降,骑兵的杀伤力几乎折损一半,敌军就在眼前,倘若骑兵失去了机动力,与待宰的羔羊没有区别,如今想要拉开距离,势必会遭到血衣卫弓弩手追击。心念一转,“斗字营,第五阵型,侧翼穿插冲锋。”一声令下,程箭头状的冲锋阵型,快速分开,绕了个大弧度,向血衣卫两肋冲去。
顾长离闭目,仔细分辨着声音,那隆隆的马蹄声,居然消失不见,双目精光一闪,举起长槊,拉起棺材,一马当先的向前冲去,“血衣卫,随我冲锋。“
蔡旺正暗暗得意,整齐的踏步声响起,两排盾甲兵,程铁桶状,一手持半身方盾护在身前,一手冷冽长矛矛尖斜指向天,身后两排刀弓手错位排在盾兵身后,已在弦上的箭矢直指玄甲骑。中间一道手持长槊,身下战马嘶鸣,马身后拴着一口红木大棺的身影不紧不慢的指挥着。
穿插的玄甲骑被血衣军阻隔在身后不敢妄动。蔡旺气急,不顾身边人阻拦,双臂一抖,狰狞的臂铠前端伸出大约一尺长的利刃,躬身蓄力,健步向血衣卫阵中冲去。
顾长离紧紧盯着快速冲来的人,心中默数,眼看蔡旺处在长矛攻击范围,下令长矛平举。蔡旺冲近阵前,左脚向前重重一踏,双臂十字手交叉,长矛擦着臂铠划过,蔡旺见长矛去势已颓,左手收回腰间,腰身发力,正步冲拳向着盾牌狠狠砸去,臂铠上的利刃势如破竹,噗的一声连人带盾一起刺穿,随后单手发力,将人甩了出去,第二排的盾甲兵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盾牌处来一巨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至此,血衣卫的铁桶阵,被蔡旺一人撕了个粉碎。
顾长离一惊,没想到此人如此勇猛,只一个照面就撕开了血衣卫的两层防线,心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挥起长槊一记凤点头,朝蔡旺头颅杀去。
蔡旺双臂上架,格挡长槊,长槊被大力上架的臂铠弹开,蔡旺挥臂拧腰,旋转一周蓄力,随后转身后踢,直奔弓兵头部,顾长离收槊,用槊勾住弓兵皮甲,将其身形拉偏,势大力沉的一脚踹空。顾长离左右摆槊,将身前的弓兵拍退,清理出两人宽的通道。蔡旺抓住顾长离收槊的破绽,垫步左拳前刺。顾长离换手倒提长槊,另一只手曲臂护头躲避前刺,格挡的一瞬间,提槊尾刺击。蔡旺立马收手偏移,顺势右手后拉,被顾长离精准捕捉到。顾长离换手拉动槊尾,大范围的横扫千军,使蔡旺不得不双手抱架胸前放手。趁此机会,顾长离紧夹马腹,战马高高跃起,跃出阵中。蔡旺知道上当了,怒骂一声,紧追而去,却不料被血衣卫团团包围。
看着远逃的顾长离恨恨道,“你走了,血衣卫就留下吧。”
阳城,丞相府,蔡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可真让我失望啊,决不能让他回到九黎,你带山魁和貂勃务必将他们的头带回来,再有下次,就把你的头摘下来吧。退下吧”
蔡旺眼神闪烁了几下,默默的退了出去。
阳城西方小路,一辆马车停在道中,路旁一位血衣人正蹲在路边,用匕首在石头上刻着符号。阿九躲在远处看着,不一会儿,血衣人起身,驾车继续向西而去。阿九来到石头旁看着这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标记有些犯了难,随后一咬牙,像是下了某种决定,将标记毁掉,留下自己的标记,朝马车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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