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微微一笑,右手微微抚摸剑身。此剑尚还在鞘中,故不能一睹真容,而那剑鞘平平无奇,那剑柄却是一下子抓到了范江的目光。

“姑娘,这剑柄末端,雕刻的是什么瑞兽,竟如此栩栩如生,不同凡响。”

“公子谬赞了”玉衡朱唇轻起,笑着应道:“此剑名:匣里龙吟,乃是我年幼一次在山林间玩耍时,偶遇一名道士所赠。现在回想起来,却是很多过程忘记了,只记得那道士曾言:自古,宝剑赠英雄。小女娃,你以后的英雄可不会舞枪弄棒,只得靠你握住这把剑了。”

玉衡又是展颜一笑,“这道士也挺有意思,不仅赠把剑,还捎带一句预言。只是不知道这英雄究竟何等摸样,居然要靠女孩子保护。”

范江听得这奇遇之后,对这剑大感兴趣,“匣里龙吟,端的是个好名字。龙吟,龙吟,范某真希望能看见它拔剑出鞘的模样。”

就在主仆二人沐浴着扬州城和煦的春光时,一匹快马,扬起片片尘土,直向京城奔去。

“干爹,这是儿子们刚拿到的消息。”巍巍紫禁城中,宫苑殿堂的深处,一名身着绣有五爪金蟒红色宽袍的老者,接过面前的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后,细细地看了起来。

“干爹,儿子们监视林如海这么多年来,终于抓到他的马脚了。”面前说话这人约摸二十来岁,虽是男子面貌,却是眉清目秀,下巴上也没有一根胡须。

他难掩心中的兴奋,继续对老者说道:“干爹,那范弘毅刚死,林如海这马上就收留了两个孩子。这二人情比金坚的关系朝中谁人不知。我看那两个孩子必定是范氏余孽,而林如海知情不报,还收留在府中,更是罪加一等,应当速速扣入诏狱,看看能审出多少东西来。”

那老者静静地看着文书,并没有理睬那个亢奋异常的干儿子。台下之人见老者一言不发,也是颇感尴尬,只能悻悻地闭上嘴。不一会,老人就把文书看完了。他扭过头来,如深潭一般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这干儿子。直到那干儿子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后,才淡淡开口:“屠青,你来这大内几年了?”

“回干爹的话,也有十年多了。”

“是啊,十年多了。”老人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感慨,尔后又变得如山林中的清泉般,清冽,不带有一丝情感。

“十年多了,你也经历很多事了。之前把你收做干儿,就是看你办事机灵,又勤勤恳恳,沉得住气。现在越长大,倒是越想向上爬,养气功夫是一点也没留下。”

“干爹!儿子错了,儿子错了!”这番话吓得那年轻人连忙把头低下,给老人连连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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