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所以我要求把杀了古斯塔夫先生的人交出来。”托托罗冷冷地说道，仿佛他才是这场对话的主导者。

萨博文被这个孩子的冷静表现给惊艳到了。同样吃惊的还有托科维奇和梯夫布鲁父子两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托托罗敢跟帝国军的人这么说话，更没想到他才十四岁，就已经有了这样冷静的气度和风范。

“凭什么？”萨博文试图找回自己在对话中的主导权，尽管它就没有过。

“凭他是我的老师。”托托罗还是冷冷地说道。

萨博文挑起右眼，几乎要抵住眼前这个孩子的眼睛，试图让托托罗放弃。托托罗的眼睛黑得深邃，仿佛其中没有希望，只有冷静。萨博文彻底被这孩子挑起了兴趣。

萨博文饶有兴趣地挑起了眉头，“好！为师者为父，为父者未必师。这道理我也是明白的。可是我总不可能就这样把自己手下的兵交给一个黄毛小子……”

萨博文故意顿了下，想看看托托罗的反应。

“您提要求吧！只要您能让我手刃了杀死古斯塔夫先生的人。”托托罗的态度没有一丝改变。

“好！有趣！”萨博文终于站了起来，围着托托罗细细地打量了他一圈。托托罗身边的人群也自觉地向后退开去，给萨博文腾出空间。

“那你就跟着我去王城吧。”

眼前的这个孩子绝对是一个可造之材。萨博文头一次见到像他这样的孩子。

“只要我去了，您就会交出那个人吗？”托托罗固执地问道。好像在很久以前，也有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的。”萨博文爽朗地笑了出来，笑得有些不得体，不符合他此刻作为征服者的身份。

托托罗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金色卷发头，即便他现在不信任萨博文，却也还是默认了萨博文的话。

萨博文笑够了以后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头了，于是转过身示意刚刚没宣读完公民大会开会誓言的人继续。

“……本着公民大会的原则，我们……”台上的一位长老战战兢兢地继续读起誓词来。

“那就有劳你主持大会了。托科维奇领袖。”萨博文对着台上不停渗出冷汗的托科维奇微笑着说道，随后示意托托罗跟着他离开这所公民会堂。

金色卷发头的萨博文走在前，棕黑色头发的托托罗走在后。两个人就这样光明正大地从公民会堂入口出去。消失在了托科维奇和梯夫布鲁父子两人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