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青年是爱居八十一国的王子之一。

他姓梁,名史官。

梁史官还只有八岁的时候,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里比自己的家繁华数倍,楼房很高,人们也很热情。不像自己的西边老家,只有破破烂烂的老宫殿和望不到头的马群。

小梁史官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卧室里。

他被妈妈捏着手,指着一个阿姨的大肚子许下了未来的婚约。

肚里的胎儿是当今皇帝的侄女。

皇帝在朝中的政权风雨飘摇,被几个兄弟蚕食吞并。势头最盛的就是她父亲。

哪怕皇帝主动让出龙椅,恐怕都用不着推辞——朝里半数以上都是一个党派的人,根本不用装模作样。

她要是出生了,地位恐怕比公主还要高崇。

可不像他,一个旁系。还是异姓。

“巫卜!”梁史官一边喊着,一边沿着小渠跑上山坡,一头扎进密林。

叶子繁杂,上层枝荆密密匝匝,下层倒是突兀的空旷。

梁史官一不小心踩了个空,连滚带爬地朝前面摔去。

没想到,碰巧把脑袋落到了一双皮靴的旁边。睁开眼看去,是沾着叶片和灰尘的白裙,散落叠叠。

原来,

祝巫卜眼泪汪汪地蹲在地上,把嘴巴埋在抱着自己的手臂里,刚刚对着面前的湖水幽咽诉怨。

皇帝怎么可以哭,皇帝怎么可以怨?

她只能朝着湖水闷着嗓子嘶吼,悄咪咪地甩一把眼泪。反正湖里的水那么多,总不会嫌弃自己。

谁知道背后突然传来梁史官的叫声。

祝巫卜才刚刚想回头看,一个脑袋就倒在了自己的脚边。

可蹲着的时候,脚边和屁股边有什么区别?

“你!”祝巫卜叫道。

她第一反应就是摸向自己的刀鞘,可自己早就把刀丢了;

她第二反应就是朝后一跳,可这里树矮,碰到了脑袋。

她第三反应才是擦掉自己的眼泪,豪不留情地踹向地上的那张脸。

“别!”梁史官双手熟练地抱头,求饶道。

祝巫卜一脚踩在草地上,离梁史官的鼻子就只有几毫米的距离。她心中情绪起落,胸口突起的甲胄上下起伏。

她快速地俯身,伸手探向梁史官的腰上剑鞘,抽出里面的长剑,对准了他的眼睛。

梁史官从来没有见过祝巫卜这样大的反应,紧张地耸眉。

他等了半天,发现祝巫卜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于是他又伸出双手,摸住了那面前的白刃。

“你好烦啊!”祝巫卜忍无可忍,骂道。

她又轻轻抽动了长剑。

梁史官的手掌被割出一条痕。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祝巫卜,想着,没想到真的会动手。

祝巫卜看到对方手中的血痕,微微吃惊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长剑刀刃。她略带歉意地说道:“失手了。”

突然,

梁史官不信邪地又用手掌握住了长剑刀刃,直直地看着祝巫卜。

祝巫卜想不明白。自己眼前这个青梅竹马究竟在表达什么?她愣在原地。

梁史官握着长剑白刃,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直到鲜血流满了剑。他看不见祝巫卜眼里一点点心疼,自己心痛起来。

他叹了口气,终于问道:“你就不懂得怎么放下剑吗?”

祝巫卜手里一直紧紧握着剑柄,听了这话,才稍稍松开了。

反应了半天,她不好意思地把手从剑柄上完全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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