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李牵牛所知,想进入劳动队有几种方式:一,被归类为没有劳动贡献的居民。二,从和平区贷款积分,一直无法偿还。三,违反和平区部分守则。
赌徒总是想着不劳而获,赌徒总是借贷放手一搏,而每天都在背诵的和平区守则的最后一条就是,严禁以食物或积分做赌注进行赌博,就排在第五十七条严禁吃生蚊子的下面。
“他们赌什么?”
“还能赌什么?”
“可是守则第五十八条……”
“这里有大队长罩着。”
“明白了。”
几个女人近乎赤身从人群中穿行而过,比一层隔间的那些要更漂亮。此外这里还有更红的灯笼、更亢奋的人群。
两个瘦骨嶙峋的男人在笼子里厮杀,周围是押了注,正在围观的赌徒。“咬他!咬他!”“抗住!别让他骑住你!”他们或兴奋或焦急的冲笼子里喊着。
郝文强的姨夫,张组长也在其中。他没有喊,只是站在笼边,拿着算盘。
很快其中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就胜出了,欢呼声和痛骂声交织在一起,张组长拨弄着算盘,给每个胜者核算收入。
有人打开笼子将真正的胜者放了出来,扔给他一团黑糊糊的东西,他迫不及待的塞进嘴里,跟着那人走了,或许在下一场铁笼厮杀之前,他都安全了。
“不用可怜他们。”楚红见李牵牛面色不忍,说道。
“他们犯了什么罪?”
“他们吃人。”
李牵牛望向正待上场的那些“选手”,食人者们有的凶狠,有的慌乱,但并无疯狂与冷漠,实际看下来,不过又是一个个普通的人,与和平区居民的气质普遍一致。起初他只是觉得和平区的居民较之以往显得陌生,后来才发觉,造成这种割裂的,是亿万年间持续刻进人类基因里,虽然被天下间短暂的承平所埋藏,又经剧变重新激发的饥饿感。
“张组长在这儿组局,一个月能赚多少?”
“他自己能留到手里的,少说五百。”
每月都赚到一个质量不差的结晶,普通的战斗组得省吃俭用攒大半年,怪不得王金亮削尖了脑袋也想当组长。
“看到那间了吗?”楚红手指的是一个往外冒着一缕缕烟气的大屋子。
“这里面都是谁?”
“富二代们。这屋子里,最差的都有个爸爸是副小队长。”
两人进入屋子,楚红的大高个子一下引起了注意,几个在门口打牌的年轻人便热情的向她打招呼:“红姐!”
“红姐,玩儿两把?我给你腾地方。”
“红姐这是带谁来的?给介绍介绍。”
楚红笑着一一点头,扯出李牵牛来介绍道:“这是我老公,下个月办酒席,到时候大伙儿都来!给你们单安排几桌。”
“呀,红姐,”一个打扮精致的大姑娘盯着李牵牛,“哪找的老公这么白净,怎么偷着捂到现在,快结婚了才告诉我们!”
“早告诉你怕你给我抢走了!”楚红笑呵呵的开着玩笑。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