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挽澜无奈,只得把纸包揣兜里。纸包捏着不薄,他估计里边得有一万元。
这几天他前后两次出手,居然都能往回收钱,还都是推辞不掉的。一次是郎墨尧给的,一次来自眼前这个张铁锤。
要能长此以往,还创什么业,四处找人打架,只怕收入更多。
“小李兄弟武艺高超,”张铁锤看他收下纸包,明显松了一口气,道:“你被姓马的排挤,暂时没工作,你看,我们铁锤帮近期扩张太快,地盘一大,许多位置都没人坐,小李兄弟要不要过来选把合适的交椅,大家一起打片天下?”
李挽澜一愣,自己在麻瓜大厅里被商界大佬看重,鼎力支持,现在连帮派人士都来邀他入伙,简直是炙手可热啊。之前多年无人识,自从芯片上身,命运似乎来了个大翻盘,金钱美女的一股脑涌过来,都快忙不过来了。
“谢张老大看得起,”李挽澜答道:“我近期刚跟朋友做过约定,要一起干点儿小生意,只能有负张老大你的美意了。”
张铁锤知道做自己这行不算光彩,也不强求,即刻与李挽澜告辞,说今后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尽管开口,他一定尽力而为。
临走前还冲楼上吼一嗓子:“婶子,我先走一步,今天有兄弟说要进山打猎,他们真要有所收获,我挑点儿好的野味明天给您送过来。”
楼上的卢婶却一声不吭。
回到自己的小屋子,李挽澜掏出张铁锤赔罪的礼金点了点,不多不少的一万元。他对双双说:“不对劲,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那是相当不对劲啊!”双双喊喊叫叫地道:“张铁锤堂堂一个帮派领袖,肯定是横行霸道惯了的,自己的人被打,不给小弟找场子,还亲自上门服软,而且塞钱,钱塞得不算少。要说这全是冲着当年老邻居的面子,骗鬼去吧。有内幕,肯定有内幕。”
“那你猜有什么内幕?”李挽澜问它。
“我哪知道,才寄宿你几天?”双双回答他:“不过他说漏一句,说因为你的身份才这么干——你能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啊?”
我最了不起的身份?
前十二岁以下级别全国修炼者竞技大赛冠军?不过现在只是普通人一名而已,比寻常人能打,但要对上元气贯通的修炼者,照样不堪一击。
另一个值得一提的身份是唯一一个通过蔺采虹秤砣测试的男人,但这事儿不可能传出去被他人知晓,也没人知道秤砣是怎么回事儿。而且别说只是通过测试,就算已经是小天后蔺采虹的丈夫,也不至于让一个黑帮老大五体投地。
知情人就在这栋楼里,卢婶。但李挽澜没打算去找她问个明白,她肯定有无数拿得出来搪塞的理由,问也白问。
不过经此一事,倒让李挽澜多了几分去见木溪拿证据的底气——帮派老大见我都客客气气,还会怕了你们几个偷鸡摸狗的瘪三不成?
十点前后,蔺采虹进入麻瓜大厅时,李挽澜正与刘简中、顾琴二人相谈甚欢。短短几分钟,他就与刘顾二人敲定了合作意向,他们答应一旦李挽澜的游戏机正式量产,立即在未央城和梨州阡陌城各开十个八个街机游戏厅,买他的机器,帮他树立品牌。
不是李挽澜有多能说会道,而是刘顾二人跟左家梁一样抱着支持新人的心思。李挽澜当然满心欢喜,对大厅里的宿主之间互惠互利的风气也更有体会。
今天没露面的凌芸,刘简中承诺由他来游说,问题不大。
“刘叔、顾婶。”蔺采虹插进小圈子,跟刘简中与顾琴打招呼,故意没提李挽澜。
李挽澜丝毫不介意,看着蔺采虹笑得像白捡了一大笔钱似的。
蔺采虹当然知道他高兴些什么,有些嫌弃他的得意,又觉得他笑得真心实意,毫无掩饰,心里也有一丝小小的欣喜,这家伙五大三粗的,居然还越看越顺眼。
“采虹,你要不要也开几个游戏厅,支持篮子一把?”刘简中问她,连续两晚李挽澜与蔺采虹都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刘简中知道他们相互已经颇为熟悉。
“我昨天就答应给他开了,在具玉城。”蔺采虹回答道。
“我跟刘先生说,”李挽澜插话:“我的目标是,让左先生无论去到哪里,都可以找得到游戏厅打街机。”
蔺采虹忍不住轻笑一声,左家梁是骨灰级的街机玩家,瘾大得很,最早提议李挽澜搞游戏项目的就是他。
李挽澜正要接着说,忽然大厅里灯光一暗,一段他颇为耳熟的激昂音乐响起,天花板射下一束光柱,笼罩在一个人身上。音乐渐歇,有庄严肃穆的男声响起:“欢迎大厅第一百位宿主,来自九州联邦的玉帘青。”
众人定睛看去,光柱笼罩之人,竟是个十岁上下年纪的小女孩。
“怪哉!”刘简中说到:“篮子之后才没几天,居然短短时间就又出现一名新人,而且是个如此年幼的小丫头,她很可能是大厅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芯片宿主。”
蔺采虹喜道:“又是我们九州联邦的,现在可是我们人数最多啦。”
“走,去接接她,这么小年纪,都还不大懂事,得多加关照才行。”刘简中说。
众人正要举步向那小女孩靠拢,忽然大厅里响起一阵尖利急促的警铃,刚才那个男声播报出新内容:“大厅宿主已达一百名,请厅内的宿主不要离开,各芯片正在召唤其他宿主进入大厅,有重要事情宣布。重复,请厅内宿主不要离开,厅外宿主正在赶来,有重要事情宣布。”
这一遍用九州联邦官话说完,照例又用兰蒂斯等三国语言重复播报。
“怎么回事儿?”李挽澜问道。
“我在大厅进进出出的三十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刘简中答复他。
“听大厅的,别离开就成,”蔺采虹道:“我们先去看看小妹妹,警铃声这么吵,别吓坏了她。”
事发突然,许多人有些慌乱,没几个人还记得要列队欢迎新人,都纷纷忙着跟身边的熟人交头接耳,讨论大厅从未出现过的警铃声。蔺采虹第一个走到小女孩身边,蹲下身子柔声对她说道:“小妹妹,别怕,姐姐陪你。”
名叫玉帘青的小女孩目光倒算镇定,并不慌张。她一张小脸蛋生得挺清秀,就是头发凌乱枯黄,身材瘦弱,一身打扮也极为朴素,甚至有些许破旧,不像有钱人家的孩子,看模样多半出身于小门小户。不过从头到脚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污渍。
她看着眼前的蔺采虹,一双大眼睛又闪又亮,脱口道:“姐姐你好漂亮。”
刘简中、李挽澜与顾琴也相继靠过来,刘简中笑眯眯地问玉帘青:“小妹妹,刚才我没听太清楚,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玉帘青,可以叫我小青。”她抬头认真地回答刘简中。
“小青你好,”李挽澜向她伸出手:“我叫李挽澜,你可以叫我篮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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