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吃完青团子要把手指洗干净,才能碰实验台喔。」
梅轻轻握住雪伸向培养皿的小手,弯下腰和她孩的视线平齐,语气温柔地嘱咐着。
「哦哦..」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水灵灵的蓝色眸子里满是天真。
「梅,你来看看这组数据...」旁边传来一个浑厚的中年男性声音。
「来了。」梅站起身,向着男人走去,轻轻倚靠在男人肩膀上看着他手中的数据,动作带着几分亲昵。
那是雪的父母。
这一幕深深印刻在后来被称为阮·梅的天才的脑海中,以至于在每一个桃源Ⅸ号的漫长冬夜,面对着噼啪作响的壁炉时,她眼前总会浮现出这个场景。
即便聪慧如天才,在那个那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年岁,她的话语依旧如天马行空般不着逻辑。
但身为科学家的父母尽管看上去总是很忙,也会尽可能的重视她的问题。
在幼时阮·梅的眼中,父母是高大的,实验台是高大的,就连巨型培养皿中那些与人一样有口有眼但却整天睡懒觉的奇怪生物也都是高大的。
高大,便意味着神秘。
而好奇的种子,便在不知不觉间被埋进了阮·梅的心中沃土,任谁也不会想到,它将来会盛开为一朵令全宇宙都为之惊艳的美丽花朵...
「妈妈,为什么你和爸爸不能一直陪着阿阮啊...」雪扯了扯梅的白大褂的衣角,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
梅笑了笑,蹲下来拉起雪的手,两人对望着,梅的瞳孔是宝石般的深蓝色,像是大海的切片,雪的瞳孔是风铃草般的浅蓝色,如同天空的延伸...
「因为爸爸妈妈有很重要的研究要做啊...」
「爸爸妈妈比爱阿阮还爱研究吗?」雪嘟起小嘴,红扑扑的脸蛋上浮现出奶气的怒意来,逗得梅忍俊不禁。
「当然不啦...阿阮对于爸爸妈妈来说最重要了!」梅将雪搂紧怀里,高高抛起又稳稳接住,惊险刺激的感觉让雪激动地笑出声来。
「阿阮啊...永远是爸爸妈妈最珍贵的宝物呢。」
...
...
雨天,葬礼上,佣人模样的男人为独自站在磅礴大雨中的雪送来雨伞,却被其近乎粗暴的一把推开。
「让我一个人待会。」雪的语气冰冷的可怕,眼睛死死地盯住面前一口装饰简朴的棺材。
「外婆...」她啜泣着,泪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顺着脸颊滚落...
「为什么要瞒着我!」已经有试验台高的雪狠狠地拍着桌子质问着面前的父母,语气中带着从未在她脸上出现过的盛怒。
此时的雪已经作为一名百年难遇的天才初露峥嵘,但在父母的眼中也仍旧是一个孩子。
「生命是一次横渡海峡的冒险,有启航也就有抛锚...」梅缓缓开口,她的面色平静,壁炉中跃动的火焰照亮了她的半侧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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