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锦回味着这久违的味道。
蓝珠子怪说,师父应该等他把糖拿出来,再教他的,要不多划不来。
常锦一个指头戳到他脑袋上,说,我像你一样,那么馋?
蓝珠子忙问,师父为什么要帮他。
常锦笑说,还说不上帮……他也未必真的要我帮……常锦又有些忧虑说,当初为什么偏偏是陛下捡到那本起居注?明明只有“昌明之后尚有二帝”,怎么又会多句“得琅琊仪华者为帝”?
蓝珠子说,师父不是说,陛下当初不可能是继位人选吗?
常锦思考着说,是啊,若是个圈套,又怎会选当初的陛下?
蓝珠子说,师父是怀疑褚皇后?
常锦摇摇头,说不知道,司马氏除了北逃的,早无男丁,何苦呢?
蓝珠子说,为她女婿报仇?
常锦笑,说那她怎知她女婿后来会被人弄死?他忽然见蓝珠子耳中并未放耳螺,说如今不戴耳螺,刚才我和灵珠子说的话也能听见了?
蓝珠子猛点头,得意说还听得很清楚,再加上看口形,十来丈,我也知道在说什么。
常锦高兴,自己又捡了一个白茧糖,便全都给他了。
回到宫里常锦便吩咐了一遍,灵珠子这回领的差是皇上面前要紧的,谁也不可怠慢了。这话传到皇后宫里,皇后这夜便没有睡着,第二日又白天黑夜地照顾孩儿,第三日便病倒了。
刘义隆下朝,叫了太医去瞧,太医说皇后劳累,进些补药,清淡饮食,再多歇几日便好了。
刘义隆笑笑,说,那就好,带八妹九妹去春日宴的事,由长姊代劳,皇后就多歇息吧。又吩咐带大皇子的一干人,不可再让皇后劳累了。
皇后苦撑着坐起,说不怪他们,怪我想多抱抱孩儿。劳烦长公主实在过意不去,我这里有个桂嬷嬷,春宴秋宴都常跟去,我想遣她去做个帮手。
刘义隆笑说,那便遣去吧。
不一会儿沈美人和曹婕妤相约来看皇后,刘义隆想这俩倒是知冷暖的,便留她们一同在皇后宫中用膳。
皇后见刘义隆没有问完病就走,提着的一颗心才缓缓落下来,时常她也恨自己常做些使小性的事出来,长公主也曾说过她,你都是皇后了,还有人敢当面让你不悦?偏偏一遇到会提醒她当初家贫的事就全忘了。
当夜刘义隆便去了曹婕妤的昭华阁,此女善饮,做的下酒菜鳢(lǐ)鱼脯是一绝,刘义隆命人在院中生炉暖酒,只上些鳢鱼脯和白李,让人取曹婕妤的小狐皮斗篷给她披上,两人喝酒赏月。
刘义隆牵着她手,举着杯,说,春夜时,一向都是憧憬天会越来越暖,偶尔乘着这凉风,怀念一下冬日,也有一番意趣。
曹婕妤陪他喝了一杯,笑说,陛下心暖,想起冬日,也不似别人那般只想起天气阴寒。
刘义隆说,冬天必生火,最暖的火,必也在冬日。朕儿时读史,曹丕欲自立,问献帝刘协要玺绶,被皇后曹节怒斥,她本是曹家女,献帝也不过是曹氏傀儡,此举虽是螳臂挡车,也不失为冬日明火。
曹婕妤一时不知他为何说这个,依偎着他的手臂说,平日皇后常说陛下是最体恤我们的,我们女娘一生做不得主,想那曹皇后,无论是做曹家女嫁与献帝,还是做刘家妇怒斥曹氏,都是想尽自己的本分吧。她重新端起酒,说,陛下能体谅我们到如此地步,妾敬陛下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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