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氛围之下,他们挥下短刀。鲜血迸发,像狂想曲一般的于古老怪诞纹理的地板里舞蹈,粘腻在赤裸的脚下,充斥着罂粟欢愉的气息。
真的是这样吗?事实并没出什么意外,克雷得斩断了他们的臂膀,紧接着刀剑相交,一时不察,又砍下了他们的头颅,五个未能救出的儿童死亡,尸体涌出的血与那些恶徒融合,同流合污。
“朋友,你得救了。”
克雷得向仅存的女生伸手,是示意要扶她起来。这个杀人的罗刹,现在正为她弯腰。女孩傻了,愣在地上,空悬着的手在她眼前晃着。可恶!
“混!混蛋!你干了什么!”她站起,怒视着克雷得,拍开他假惺惺的手,眼睁睁看向四处倒下的尸体,尚且余热。突然,注意到他脖颈处星芒社的六芒星纹身。
“星芒!?你们还要这么样。多管闲事的恶魔,为什么现在要将我救下!你们杀了那么多人,现在却假惺惺到来,恶心,我这条可耻的贱命!”
“你!你在说什么!”
女孩厌恶地呵斥,眼里流着泪。明明她马上就要善终……价值,无价值……是你们!是你们这群多管闲事的恶魔!为什么要阻止我!一而再再而三……
“应该死亡。对!死去!”她平静又坚决,像是被侮辱般,可怜地走向倒下的护法,捡起被尘土脏了的剑,一刀刺向克雷得。出于常年杀戮的习惯,条件反射般反手刺穿。
“为什么?”石头一样:她的尸体和其他人躺在一起,腥臊的气息弥漫空中。
默瑟瑞赶来,在一边看着,静静看着,第三者般观察他的茫然。他站在祭坛中央,此刻他便是这次荒唐的祭品——哦!可怜的克雷得啊!你的信仰愚蠢至极,你的个体正懦弱掩饰。
乌黑的钢铁总不会替他找到开脱的理由,荒谬的披风上刺着三阶咒文在他单薄的身上挂着,每一言都是烫金的赤裸大字。
为什么……天平在他的脚下,指针飘摆不定,无法清明正确的道路。我,走错了吗?首领,为什么?……他不明白,始终想不明白。黑暗从他脚底蔓延;不停发问。他从未如此迷茫,“首领,我该去向何方?”
…………
——克雷德,有时候一旦做出了决定,便不能回头了。火车一旦出发就不可以中途倒回。他沧桑的脸上多出了很多褶子,鬓角的黑发也变得花白。他老了,老得很厉害。克雷德感觉不对,似乎发生已经了什么。他那时就在隐瞒,为什么?
——最近又输了。是吗?
他点点头——第七据点被发现了。经过剿灭,一个没留下。他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头,若有所指地说:“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你还是他——都不能逆转这个结果。‘错误’,只要被写下来,就再不会被‘读者’忘记。克雷德,别问了。你不会想知道的。虽然你一定会知道,但就来的慢一点吧!总归是好的。好好养病,出来自然会知晓;那一天不会太远,那时候我应该还能见到你。”
“克雷得,不要问我。去问你自己。我不能引导你向前,因为我身处这里,因为我生而有罪。”
——首领!他走了。一步步朝向唯一的大门。他宽阔的肩膀承受了太多,走路也变得比以前稳健。他已再不能回头,哪怕克雷德再怎么呼喊他。
似乎那时就已经知晓。不断地给我编织和平的梦境,到底有什么用?和坚硬的“石头”相碰,这颗“卵”自然而然地裂了。
他自嘲着,看向身前的女孩。默默哀悼。乌鸦的羽毛从天上落下,恍恍惚惚。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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