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之地,玄冰域,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帝国之边,有城名雪砺,占地仅二百六十八平方公里,却屹立于凝华峰下,峰高十万六千三百一十八米,宛如雪域中的一颗明珠。
走近之,一道冰蓝巨闸映入眼帘,闸上龙飞凤舞三字“雪砺城”,笔走龙蛇,气势磅礴。问及路人,方知此乃城主一枪之威,留痕于冰铁之间,令人惊叹不已。
再探城主身世,路人答曰:“城主姓赵,名风凌,原帝都龙德城赵家独子。其父与三皇子结党,被贬征北军为步卒。然其英勇过人,赵家枪法独步天下,数年间竟成独领一军之将军。龙帝虽忌其赵家血脉,然赵将军忠心报国,遂遣守此关,赵将军遂率众至此,建城立业,至今已四十六年矣。”
城门前,“师傅,这便是传说中的雪砺城?瞧这气势,果然名不虚传!”少年道士的目光在雪砺城上流转,惊叹之情溢于言表。
“正是,赵家枪王四十载的心血,才铸就了这座雪砺城,其壮志凌云,可见一斑。”老道人颔首,目光转向乾清,语气深沉:“乾清,你可知为师带你至此,意欲何为?”
“弟子愚钝,请师傅明示。”乾清皱眉,眼中满是疑惑。
老道士轻叹,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沧桑:“数日前,天一门下,我起了一卦,卦象坎上乾下,泽天夬。卦象所指,雪砺城便是其应。而你,乾清,你虽天赋异禀,更承我师乾玉之转世,然心气过盛,恐损道心。因此,我领你至此,意在历练,增见识,结良友。你可明了?”
乾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深深一揖:“弟子已明,谢师傅苦心。”
雪砺城内,街道似冰晶脉络,纵横交错,曲折蜿蜒。两旁房屋,错落有致,坚冰雕琢,晶莹剔透,冷光淡淡,阳光下闪耀如宝石。
冰壁之上,图案精美,雪山巍峨,飞鸟灵动,栩栩如生,尽显匠心独运。此等冰雕,非但居所,更是雪砺匠人之骄傲。
城中居者虽寡,生活却井然。行人皮裘厚重,步履匆匆,面庞坚韧,神情自豪。言语简洁,字字如冰,动作干脆,毫无拖沓。
雪砺城之人,神态坚韧,眼神明亮,岁月痕迹难掩其年轻活力。与这冰雪世界,早已融为一体。雪花飘落,增添宁静,雪山巍峨,一片和谐美好。
忽然,城内的喧嚣与马蹄声交织,如战鼓擂动。随即,一少年人跃入眼帘,他身骑白龙驹,蓝袍加身,手握冰蓝长枪,眼中狼光闪烁,犹如从冰雪世界中走出的狼王。他一抖缰绳,龙驹便似闪电般冲出城门,卷起一阵狂风。
道路两旁的行人纷纷侧目,避让开来,他们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慌乱,只有对这位少年无比的骄傲与自豪。少年身后,几十名步卒紧随其后,步伐坚定,神情坚毅,宛如百战之师,气势如虹。
“赵霜逸,赵家之独苗,亦雪砺城未来之主,观其气势,犹若猛虎下山,气吞万里,威震四方。”,那老道士以指示之,微露赞许之色。
乾清面色一沉,忿忿道:“此人行事张扬跋扈,绝非善类,弟子心中存疑!”
路边一老丈闻言,摇头道:“少城主虽桀骜不驯,但对敌者不留情面,对友者却以诚相待。年少轻狂,霸道有余,然对老幼妇孺,总怀敬畏之心,礼让有加。”
乾清闻听老者话语,默然不语。正当此时,赵霜逸策马而至,骏马嘶鸣间,他已稳稳停在乾清师徒之前。
“道士,你眼神如此迷离,莫非是见了什么稀奇之事?”赵霜逸枪尖斜指,俯视乾清,语带讥讽。
乾清目光缓缓抬起,直视赵霜逸,眼中沉静如深渊,波澜不兴,无丝毫畏色。他嘴角轻挑,笑意淡然,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在他眼中:“即便有所见,你又能奈何?”
赵霜逸见乾清那淡然之态,心头一惊。他自诩威势逼人,但此少年道士却如古井之水,波澜不惊。他眉头紧蹙,枪尖微颤,似在窥探对方虚实。
“哼,道士小儿,竟敢如此狂妄!”赵霜逸冷然一笑,手中冰蓝长枪猛地一颤,仿佛要将天地撕裂。座下白龙驹感应到主人的战意,仰天长嘶,四蹄踏地,似欲随时疾驰而出,直取敌首。
“狂妄与否,非言语可断。赵将军若欲一试小道深浅,无需声张。”乾清淡笑,春风化雨,化解了周遭的紧张。他转身朝老道士深深一揖:“师傅,少城主既有此意,弟子愿陪他一试。”
老道士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欣赏:“乾清,点到为止,莫伤和气。”
乾清点头,脱下道袍,露出白色劲装。他身形一纵,如轻鸿掠雪,落在雪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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