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不以为意:“之前违约的是我们,这点规矩我梁家还是懂的。”
“我说你们梁家真的不怕宋绛秋后算账?”邝劭不解的问。
宋飞并未说话,而是举起酒杯开始劝酒。
酒过三巡之后,邝劭有点大舌头的道:“反正我是不知道你们梁家哪来那么大胆子,换成是我,不等他们两方分出个胜负来,我是不敢轻易表态。”
一边说着,他的手一边揉搓着。
不得不说,百花楼贵有贵的道理,不管邝劭多么粗鲁,他怀中的姑娘除了偶尔娇嗔的劝他喝酒,自始至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唉……生意难做啊!”
“据我所知,梁家家大业大,生意遍布整个大汉,怎么还会生意难做呢?”邝劭不解的问。
“梁家的家业再大,也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家,给了银子,上下盘根错节的关系才能够疏通。可是要梁家死,那些大人物一句话就可以解决,所以我们能做的只有左右逢源。既不能让镇南将军心存芥蒂,也不能让贺将军生气。”宋飞摇头晃脑的叹着气,好像他真的是梁家的一份子,在为梁家担忧一般。
邝劭明显有些喝高了,搬动椅子到宋飞身边,揽住他的肩膀道:“不至于不至于,贺将军行事,终归不是正道。靠买卖南疆十万大山的人口来获利,又岂能长久?朝廷对南疆的态度一直都是很宽厚的,可现在搞得南疆那些人把我们当成仇人看待。
宋将军本事还是有的,从一个降将能够成为现在的镇南将军,一般人可办不到。他们之间的胜负迟早能分出来,而且我敢保证,最后是贺将军一败涂地。”
宋飞疑惑道:“邝兄不是跟着贺将军出生入死的袍泽兄弟么?为何感觉邝兄非但不看好贺将军,反而看好远道而来的宋将军呢?”
按理来说,军中的关系是最为直接的,一个将领带着手底下的弟兄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生活,经历几场战争之后,就是生死与共的袍泽,能够把自己的后背露出来给对方。
可听邝劭的语气和他的做派,再加上下午听到的传言,邝劭是一点没把贺庆当兄弟,反而当成了仇人。
“袍泽?”邝劭冷哼一声:“就因为我反对他们充人头,买卖蛮人,他就不顾昔日情义,把我一家老小丢在小河村。最终我家老少十三口都被南蛮杀了,你说我该不该恨他?
我邝劭也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要赚钱我就明明白白的赚,赚人头钱被人戳脊梁骨不说,死了也不得安生。”
宋飞对邝劭拱了拱手:“没想到你们之间还有这样的过节。不过你说贺将军不是宋将军的对手,貌似也没什么根据吧?
贺将军手中八千卫卒,还有这么大个双水城当筹码。宋将军未必敢大张旗鼓的讨伐,从这一点看,贺将军几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邝劭哂笑道:“狗屁的不败之地,八千人满编的卫所,现在实际上三千人不到,连南蛮几百人都可以吓得冷江卫抱头鼠窜,梁公子觉得这种战斗力,又怎么跟宋将军手下的骄兵悍将比?”
宋飞笑了笑:“唉,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来,邝兄,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咱们喝酒。”
几人推杯换盏,很快邝劭就不胜酒力趴在了桌子上。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